第十八章 祭品(1 / 2)

我心想完了,這要是一頭紮下,我便如那死屍,斷無生還的可能,可我把那該死的膛線槍給扔了,不然,尚可殊死一搏,眼前在狹小的洞穴裏,回旋餘地極小,紅殼蜈蚣體形巨大,縱有火器在手,也難以將其斃命,況且,距離如此之近,想傷它分毫,也是不可能,我期望它隻是好奇的看向我,並沒有惡意,可怕什麼來什麼,它將身軀後弓,左右晃動著刀齒巨牙,猛的就紮了下來,我見一旁的五子瞪大了眼睛,我亦是驚恐萬狀,但躲避已不是辦法,我摸到了子母鎢鋼鏟,利用千分之一的機會,雙手緊握,將它撐起,恰在此時,巨大的衝擊力,頂在鎢鋼鏟上,我一個滑倒,沒想到鏟柄撐在地麵上,將紅殼蜈蚣頂在了外麵!我驚歎子母鎢鋼鏟的硬度,心裏暗自慶幸,算是避過了這一擊。

再看那紅殼蜈蚣,嘴皮被削掉了一大塊,鮮血淋漓,這一次碰撞,讓它惱羞成怒,''嗷嗷''大叫,隻見它左右擺動身軀,來回的晃動,卻又不敢直麵進攻,顯然它在尋找時機,我被逼在子母鎢鋼鏟的背後,動也不敢動,我心知,如此僵持下去,仍是難以逃脫,它會像狗皮膏藥般,盯著我不放。

怎麼辦?我心裏是十五個吊桶打水,七上八下,我環顧左右,仍沒有尋得一絲的希望,難道,真要在這陰溝裏翻船嗎?我將目光落在那一推白色液體上,我衝五子喊道:

“五子,快,打那一堆白色液體!”

五子心領神會,瞬間就扣動了扳機,紅殼蜈蚣因為一直盯著我,它沒想到還有一個人,正在猶豫之時,那白色液體,被子彈打的血紅,紅殼蜈蚣的眼珠子都瞪出來了,不顧一切的衝了進去,我利用這唯一的機會,朝五子一揮手,兩個人同時以百米衝刺的速度,向外跑去。

我隻覺得耳邊風聲''呼呼''作響,我們拚了命的往前跑,剛跑上走廊,就聽身後碎石''嘩啦''直響,我知道那家夥追上來了,我們不敢減速,咬著牙繼續跑,直到石磚上的磨擦聲,越來越近,我心知,紅殼蜈蚣已經追了上來,我冷汗直冒,心裏暗暗叫苦,恨自己怎麼不多生兩條腿,我正焦急著,直覺背後寒氣逼人,我心想完了,它已經撲了過來。

我和五子背對著紅殼蜈蚣,難以有效的防備,如果在運動中轉身,怕是要摔個滿麵,我思謀未定,突然,看見栓子出現在拐角處,舉著獵槍,扣動了扳機,子彈從我耳邊飛過,我隻覺得震耳欲聾,接著,聽到紅殼蜈蚣一聲慘叫,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和五子趁機跑到了拐角處,我回頭瞄了一眼,原來栓子這一槍,正打在燈籠巨眼上,紅殼蜈蚣,頓時成了獨眼龍。

我們跑過拐角,段金龍已在門邊,看來他們聽到了我的警示,幸虧栓子機警,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眼前危機未除,紅殼蜈蚣又重新追了上來,我見無處可逃,隻能讓大家順著門縫鑽進青磚黑瓦房,裏麵燈光微亮,青石磚牆,門後立有兩樽石像,雕刻的是站甲武士,虎背熊腰,麵目可憎,我細細一看,正是人形怪物,我心裏就發出了疑問,這青磚黑瓦房倒底是做什麼用的?單看外麵的過道和布局,像是座蜈蚣廟,可如果是這樣,那門後石像不應該是蜈蚣嗎?

短暫的分神後,五子拉了我一把,我這才跟著大家往裏跑,走過一道門框,麵前是一個四方殿室,中間立著四根石柱,支撐著整個瓦頂,沒有橫梁,我心中一驚,隨口說道:

“這是陰宅,不是他媽的蜈蚣廟!”

幾個人十分不解的看著我,我便簡單的說了說剛才的想法,眾人這才回過神來,五子問我,為什麼這麼肯定是陰宅?

我指了指頭頂,簡短敘述的說:

“自古建築有梁與無梁之分,按風水學講,生人住所應向陽,穩固,梁乃聚陽之氣,為陽宅,而逝者為陰,不宜陽氣,以免靈魂不安,禍延子孫,故為無梁之建築,此為風水理氣,傳承至今。”

五子這才聽出些門道,不免對內三山之事,多了些好奇,眼下還不是說話之處,紅殼蜈蚣隨時都會進來,我們隻能邊走邊看,殿中有一方石台,上有一樽刻滿密文的石碑,我看來看去猶如看天書,心想章雪敏應該能看懂,這念頭隻是一閃而過,我繼續環顧四周,四根立柱朝裏,各立有一樽人形怪物,用鐵鏈捆綁,纏於柱上,在頭頂往上,還刻有一片符圖,我覺得眼熟,在大腦裏拚命的翻找,終於有了頭緒,我目瞪口呆,那是鬼符!

我想起了過往,這東西十分的邪惡,就在我震驚之時,大門''砰''的一聲打開了,紅殼蜈蚣露出了巨頭!

我們與紅殼蜈蚣撞了個對眼,真是仇人相見分外眼紅,紅殼蜈蚣晃動著腦袋,鑽了進來,五子和栓子拉開槍栓,成排的子彈打了出去,紅殼蜈蚣雖然皮糙肉厚,可身上血流如注的彈孔,讓它有所忌憚,畢竟火器的威力,它已經領教過,所以不敢大舉進攻,與我們保持一定距離,側著頭,護著另一隻大眼。

我利用這個機會趕緊尋找出路,可尋來尋去,三麵環牆,沒有任何進展,我有些不知所措,問段金龍,說:

“段老爺子,你確定章寒天他們進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