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端大事不糊塗
現在,孔子告訴我們說,這個學生“入則孝”,在家裏是個孝子(怎麼才叫孝,下麵有很多地方研究孝道,在此暫且不談)。“出則弟”,出門在外麵與兄弟分開了,怎麼弟呢?就是在外麵,對朋友、對社會、對一般人能夠友愛,擴而充之愛國家、愛天下都是這弟字的意義。“謹而信”,做人非常謹慎,但是談到這“謹”字要注意,不要變成小器。謹慎與拘謹是兩回事,有些人做人很拘謹,過分了就是小器。“謹慎”在曆史上有個榜樣,就是我們中國人最崇拜的人物之一諸葛亮。所謂“諸葛一生唯謹慎,呂端大事不糊塗”。這是一副名聯,也是很好的格言。呂端是宋朝一個名宰相,看起來他是笨笨的,其實並不笨,這是他的修養,在處理大事的時候,遇到重要的關鍵,他是絕不馬虎的。那諸葛亮則一生的事功在於謹慎,要找謹慎的最好榜樣,我們可多研究諸葛亮,這裏暫且不提。
總之,所謂謹慎不可流於小器,這點修養要注意,這個人能謹慎處世而信——在人與人之間,人與社會之間,一切都言而有信。同時又“泛愛眾”,有偉大的胸襟,能夠愛人,尤其在此時此地來講,對同誌的友愛,擴而充之,對其他人的友愛。理論上講起來很容易,而廣泛的愛人,那就是“君道”“師道”的綜合,愛天下人就如愛自己一樣,理論容易,要修養到如此真難。孔子說,假使一個人對這些都做到了,“而親仁”,再親近有學問道德的人做朋友,“行有餘力則以學文”,做到以後,還有剩餘的精力,然後再“學文”,愛做文學家也可以,愛做科學家也可以,愛做藝術家也可以,愛做別的都可以,那是你的誌向所在,興趣問題,可以量力而行,各聽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