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3)

任清野想,自己真他媽吃飽了撐的。

管她愛穿什麼穿什麼,女人不都這樣,塌下來第一件事都是補口紅。

他轉身,打算走。

挪了兩步,又轉了回來。

“換了!”

他微瞪眼,貌似是生氣了。

他自己也不知道在生哪門子氣。

任清野生氣了,池中月反而不想倔了,她撣撣裙擺,:“行,換就換。”

她走進房間,輕輕把門帶上。

沒多久,站在門口的任清野聽到池中月在喊他。

她一句“任清野”,他就莫名有些燥。

任清野把門推開,看到池中月正扭著胳膊在脖子後折騰。

“你幫我拉一下拉鏈,我夠不著。”

任清野站著不動。

“那你怎麼穿上去的?”

池中月一邊跟自己的拉鏈較勁兒,一邊:“你別管我怎麼穿上去的,反正我現在拉不下來了。”

任清野鼻子裏哼了一聲。

這個女人作起妖來,什麼法兒都想得出。

池中月見他不動,麵色微慍。

“幫我拉下拉鏈怎麼了?”

任清野:“怎麼穿的怎麼脫,少麻煩我。”

池中月氣笑了,她垂下手,交叉扯住裙擺,刷得一下把裙子從頭上給脫了。

“我就這麼穿上的,成嗎?”

眼前的池中月隻穿了內衣,黑色,沒有花紋,簡單明了。

不知誰過,內衣是女人身體最好的裝飾品,一套性感的內衣,比不穿還誘惑得多。

任清野腦海裏蹦出了一簇煙花,炸了。

他立馬轉身,扔下一句“有病”,拔腿就走。

池中月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任清野站在樓梯口。他看了池中月一眼,卻被她瞪了回去。

還挺記仇的。

池中月經過任清野身邊,目不斜視,徑直下樓。

此時,羅姐已經睡下,周雪也不在,蔡奶奶的房間裏,隻有周華宇一個人。

門外站了一個“保鏢”。

池中月走到樓梯一半,靠在欄杆上,足足有五分鍾。

這五分鍾,樓下那“保鏢”看了她三次。

當最後一次看向她時,眼裏的戒備已經褪去,卷土而來的是曖昧隻色。

池中月心知,她什麼都不用做,隻需要站在那裏,就能迷了他的心智。

於是,池中月用手指反夾著注射器,搖曳著身姿走了下去。

她站在沙發旁邊,點了一根煙。任風從窗戶吹進來,撩起她的頭發,她都隻是靜靜站著。

十來分鍾後,她突然抬眸,:“你看著我幹什麼?”

那人愣了一下,立馬移開了眼睛。

池中月問:“你叫什麼名字啊?”

那人目光從門口轉移了回來,看著池中月,:“鄭迅。”

“鄭……迅……”池中月低聲念了一遍,,“你們保鏢都這麼盡職的嗎?4個時寸步不離?”

鄭迅:“嗯。”

池中月走近了點,沐浴露的香味在他鼻尖飄來飄去。

“那周叔叔每個月給你們多少錢啊?”

鄭迅喉嚨微澀,原本不想再接話,可看到池中月的眼睛,他就不知不覺開口了,“也沒多少錢。”

或許他定力不夠,或許是眼前的人要有誘惑力,他忘記他這個職業最重要的事情——與自己無關的,不聽,不看,不想。

可是他現在沒有辦法不聽,不看,不想。

池中月又:“我叔叔究竟賺了多少錢,要三個保鏢看著啊?”

鄭迅眼珠子轉了一圈兒,:“他對家多,得防著點。”

“這樣啊……”池中月拖著尾音,“你要守到幾點,不用換班嗎?”

鄭迅:“習慣了。”

池中月歎氣,“你們可真辛苦,要不你去沙發上躺一會兒,家裏又沒什麼危險,我幫你看著。”

鄭迅咽了咽口水。

他本來不困,池中月這麼一,他就還真想去躺一下。

“那行。”鄭迅,“我就坐一會兒。”

他聽了池中月的話,對她的警惕性也瞬間降低。於是,就在他屁股剛接觸到沙發的時候,感覺後脖子一陣刺痛。

然後,沒有意識了。

池中月拔了注射器,扔到一邊。

“藏獒手下都是你們這個德性,遲早得完。”

聽到鄭迅倒下的動靜,周華宇是第一個跑出來的。

他看到此情此景,如獲大赦。

“成了,成了!”

任清野拎著包,迅速走了下來。

“趁那兩個人還沒有發現,我們趕緊離開這裏。”

於是,周華宇立馬跟著池中月和任清野走了出去。

淩晨的風吹得周華宇打寒顫,他跟著任清野和池中月坐上車,卻在任清野發動汽車的那一刹那,喊道:“等一下!”

任清野握緊了方向盤,腳踩在油門上,隨時準備發車。

“你又要幹什麼?”

周華宇:“我媽頭七回來就見不到我了,我給她燒一炷香吧,我可能再也不會回這裏了。”

任清野和池中月都沉默了一下,然後同時:“好。”

周華宇下了車,摸回家裏。

老人住的房子總少不了香蠟,周華宇從客廳櫃子裏拿了一把香,又抹黑走到屋子門口,把香點燃,插在花盆裏。

他麵對房子,跪下,磕了三個頭。

“媽,你放心去吧,兒子以後會出人頭地的。”

“媽,我走了,就不回來了。”

“媽,我會常常給您燒錢,您在下麵也不會缺錢的。”

“媽……”周華宇到這裏,突然哽咽了起來,“下輩子別讓我再做你兒子了……”

池中月坐在車上,估算著時間。

不能再拖了。

她下車,拽起周華宇,“不能再耽誤了!”

周華宇抹了一把眼睛,咬咬牙,“走吧!”

兩人剛邁出步子的時候,房子大門被人給撞開了。

池中月和周華宇一驚,飛快地往車上跑去。

她一條腿剛踏上車,背後就響起了槍聲。

周華宇更是腿都軟了。

原來藏獒也是這樣的風格。

一旦周華宇有什麼異心,就立即殺了他。

寧可殺掉,也不能讓他落到別人手裏。

池中月抓住車門,在任清野開動汽車的同時躍了進去。

車一路狂奔,伴隨著被剛才的槍響驚醒的一盞盞燈光亮起。

“他們跟上來了!”周華宇,“來了!”

任清野和池中月都往後視鏡看了一眼,那兩個“保鏢”開著車緊追不舍,其中一個還從車窗探出了腦袋,朝著他們開槍。

槍聲劈裏啪啦的,幸好四周的居民不多,否則他們已經引起軒然大波了。

有子彈直接射到了車後的玻璃上,聲音刺耳劇烈,嚇得周華宇縮起來抱緊了頭。

“媽呀!這他媽是要我的命啊!”

這槍林彈雨的時刻,池中月突然笑了出來。

“是啊,周叔叔,你的命可值錢了。”

周華宇渾身發抖,但還是忍不住扭頭去看後麵那輛車。

“完了完了!”周華宇,“要追上了!”

任清野一言不發,淡定地開著車。

池中月也有些急了,她沒想到裏麵兩個人這麼快就發現了情況,按照現在這架勢,要甩掉他們並不容易。

池中月:“要不從前麵的路跑,就那我們看到山丘,他們的車在那種地形跑不快。”

任清野看一眼後視鏡,:“不用。”

然後,他在心裏默數:1、、——後麵的車停了。

“停了!”池中月,“他們怎麼突然停了?!”

任清野瞟她一眼,“怎麼,你還舍不得?”

池中月沒理任清野。

任清野就自個兒了,“今晚上,我在他們車的汽缸裏塞了東西。”

池中月:“……”

真陰險。

既然他們的車爆缸了,那暫時不會追上來,池中月鬆了一口氣,整個身子骨都被抽盡了所有力氣。

任清野抽了抽鼻子,四周看了一眼,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味道。

但他沒發現什麼東西。

周華宇知道危險暫時解除了,但能不能順暢出氣兒。

他哆哆嗦嗦地想從衣服裏摸一包煙出來,手一抖,卻摸了一個透明袋出來。

他眯眼看了看,手也不抖了,氣兒也順暢了。

他明白,今後,他就是池榮貴陣營的人了。

周華宇用手指夾著那一包東西,從車座一旁的縫隙遞到池中月身邊。

“月月,你人都親自來接我了,我也給你看看我的誠意。”

池中月拿過他手裏的東西,仔細一看,雙眼亮了。

原來這就是周華宇研製的新型毒品。

池中月握緊了那一包,雙手竟有些顫抖。

任清野也看了一眼,他麵上波瀾不驚,眼裏卻暗潮洶湧。

池中月:“周叔叔,這可真是好東西啊。”

周華宇:“有了這個,我保證,今後咱們連警察都不用怕!”

池中月把樣品放進衣服包裏,:“周叔叔,你的大恩大德,我池中月沒齒難忘。”

之後,全車壓抑得緊。

任清野不話,池中月更是一聲不吭,周華宇一直緊張地望著四周——他生怕藏獒的人突然出現,那他就死無葬生之地了。

忽然,山路邊上的崖壁滾下一塊石頭,速度極快,任清野下意識地狠狠踩了一腳刹車。

周華宇猛得撞到了後座上,嗷嗷喊痛。

而池中月竟也悶哼了一聲。

任清野察覺不對勁,多看了池中月兩眼。

她捂著右腰,臉上發白。

任清野問:“你怎麼了?”

池中月深吸一口氣,:“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