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一站起來,雙手舉著刀,豎在胸前,橫眉瞪目。
但他也在發抖,刀上反射的燈光一晃一晃,嚇得收銀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池中月給任清野使了個眼色,讓他別動。
鍾崢站在一旁,臉色陰暗。
他抹了一把嘴角,一腳上去踢落了歹徒手裏的刀。麵對兩個高大的男人,那歹徒毫無還手之力,刀被人踢落,他更慌了神,手忙腳亂地要去撿刀。
池中月一腳踩住刀,踢開撿刀的男人。
任清野立馬上前,輕而易舉地把那歹徒反手扣在地麵上。
到了這時候,三個人倒是不知道怎麼辦了。
他們不話,隻有收銀員還在哭,大概是嚇壞了。
她哭得驚動地,慢慢的,周遭的燈開始亮了,有人要來了。
池中月:“報警?”
那歹徒一聽到報警兩個字,跟個垂死的蟲子一樣掙紮了起來,任清野用力按住他,一巴掌打上去,那歹徒立馬暈頭轉向,抽抽了兩下,不怎麼動了。
一個是動不了,二個是他也慌了,不敢動。
鍾崢看著任清野,:“報警?我們?”
真是個笑話。
池中月:“我們怎麼就不能報警了?我們救了個姑娘,抓到個搶劫犯,不定還被表彰見義勇為呢。”
鍾崢冷笑,“多管你媽的閑事。”
這時候,隔壁店鋪裏睡覺的一個男人穿著條褲衩,披著件外套出來了,眼睛都還不怎麼睜得開,佝僂著背走過來,一看,“怎麼了?!這是怎麼了?”
“電、電話……電話……”那收銀員根本沒聽清池中月他們三個在什麼,見到歹徒沒了刀,立馬趴在地上從一堆雜亂都貨物裏找了個手機,“報警!報警!”
過來看熱鬧的男人縮在角落裏,又害怕,又好奇,不敢上前。
收銀員哆哆嗦嗦地撥號,四周安靜,撥號的聲音清清楚楚。
任清野四周看了一眼,從地上堆貨的地方拿了兩根編織繩,把歹徒的手腳都給捆了起來。
那歹徒不敢叫,但拚盡了全身的力量在掙紮。
任清野一股火,怒目瞪著他,揚手就又是一巴掌。
池中月踢開刀,辦跪了下來,幫著任清野捆那歹徒,隻有鍾崢站著沒動。
“看什麼看?”池中月,“幫忙啊!”
鍾崢冷眼瞧著,“你們還真是好心。”
收銀員接通了電話,結結巴巴地自己的地址,外麵燈亮得越來越多了,三三兩兩也有人來圍觀了,不過都站在外麵,不敢進來。
任清野站了起來,看著那歹徒像個垂死掙紮的蟲子一樣在地上動。
任清野:“走吧。”
鍾崢:“這時候知道散手不管了?”
池中月一下子脾氣來了,“你話怎麼那麼多?”
鍾崢上前,吼她:“那他媽有本事親手把他送到警察局去,再拿一個好市民表彰啊!”
任清野站著,肩膀微動,“夠了!走!”
鍾崢鷙狠狼戾地看著任清野,卻用力踢了那地上的歹徒一腳,歹徒頓時眼冒金星,哀嚎了起來。
三個人這才各自冷著臉出去。
外麵站了好幾個圍觀的人,他們對著這三個人指指點點,的聲,聽不清,但大致也明白了這是什麼情況。
這三個人救了收銀員,把歹徒給綁了起來,但不知道為什麼在吵架,警察也不等了就要走。
他們三個走了,外麵圍觀的人才敢進去。
有兩個婦女去扶起收銀員安慰她,另外幾個男人朝著歹徒就是一頓猛打。
縣城的風氣就是這樣,人人心裏有是非觀,但真讓他們見義勇為,那倒不敢。不過確定了沒危險之後去補上兩腳的卻大有人在。
每一次在這種縣城被抓到的偷不都是被四麵八方的人一頓毒打之後才報警。
三個人回了倉庫,一時無言。
任清野蹲在門口抽煙,鍾崢玩兒著打火機,臉黑得跟關公似的。
他跟池中月:“你們可真行,這時候還報警,真當我們今晚是去運送塑料玩具的?”
池中月斜眼睨他,“你那麼怕警察幹嘛?真要有能耐抓我們,我們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鍾崢一下子笑了,他把後麵坐著的那年輕夥子拉了過來,:“老四,你瞧瞧,這多熱心腸的人啊!”
老四是個二十出頭的夥子,他看了池中月一眼,麵露驚豔之色,笑眯眯的:“我覺得這姐姐的對,警察沒能耐抓我們,我們就是在他們麵前耀武揚威,他們又能咋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