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清野這一趟是專門回來帶上池中月的。
留她一個人在家,他總怕出什麼意外,一定要帶在身邊才放心。
這也正和池中月的意,她本來還擔心任清野不願意帶上她。
池中月趕緊起身,穿好衣服,又彎腰去打開抽屜,裏麵擺了兩把槍。
“需要帶上這個嗎?”
任清野笑著按住她的手,“今晚出動的武裝部隊能直接出去打仗了,還需要你帶槍?再了,用槍犯法你不知道?”
池中月悻悻地關上抽屜,:“我這心裏總忐忑不安的。”
“這次部下了羅地網,他們都跑不掉的。”任清野安慰她,“不會有任何意外。”
“嗯。”池中月,“那行吧。”
剛上車,池中月又想起另一件事。
“藏獒那邊呢?”
任清野半眯著眼睛,:“今晚一窩端了。”
不用任清野,池中月也知道藏獒那邊肯定也有警方的人。既然池榮貴和藏獒都是獵鷹手下的人,既有相互競爭關係,在這個時候又是一根繩上的蚱蜢,警方要端就一起端了,否則打草驚蛇後另一方立馬逃之夭夭。
賀林大飯店在東城邊上,任清野開了半個多時就到了。
兩人下車的時候,路邊一隻夜貓躥了過來,嚇了池中月一跳。
這一刻,她算是知道,這個酒店換血換到什麼程度了。
連酒店外的泊車弟都是特勤假扮的,不然這麼一個大酒店,服務質量能差到讓夜貓進來?
任清野帶著池中月目不斜視地走了進去,一路上經過的服務員都裝得有模有樣的,愣是看不出來是特勤裝的。
兩人坐電梯上了四樓,剛打開包廂的門,就見到池榮貴帶著人急匆匆地往外走。
他看到任清野和池中月過來,道:“快跟我走!出事了!”
池中月和任清野都心底一涼。
難道暴露了?
但王總卻坐在包廂裏不動,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池中月越發迷惑,拉著池榮貴問:“出什麼事了?”
池榮貴一句話都沒,急著往樓下衝,還是劉啟浩跟在後麵,告訴了池中月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阮玲香,落到藏獒手裏了。
藏獒五分鍾前給池榮貴打電話,阮玲香在他手裏。
半個時後,羅家灣見。
終究,還是落得這樣的結果。
這就是池中月擔心阮玲香在外的原因。
原本她跑就跑了,一個人過得瀟瀟灑灑的,就怕被有心人惦記上。
更怕這個有心人是藏獒。
這突然的變故打的任清野措手不及,他根本不可能臨時和警方想出對策,隻能暫時跟著池榮貴離開,剩下的事情,交給秦隊處理。
但唯一的好消息是原本警方就在羅家灣布置了警力準備逮捕藏獒,這一下,隻能背水一戰,一端端倆。
但池中月擔心的是,在警方和兩個毒梟的這一戰中,會殃及阮玲香。
劉啟浩開車載著池榮貴,一路飆車。
任清野緊緊跟著,保持著最短車距。他時不時看一眼後視鏡,後麵已經慢慢跟上了幾輛車,他認得裏麵的人,都是池榮貴的人。
但池榮貴現在所有心思都在阮玲香身上,絲毫沒有注意到後麵的情況。
半個時後,兩輛車停在了羅家灣。
碼頭上,有一處破爛的亭子,不遮風不避雨的,一點微弱的燈光奄奄一息。
藏獒就在裏麵坐著,幾個手下個個挺直腰杆守在外麵。
剩下的全是些雇傭兵,配了槍,圍著亭子以保護藏獒的安全。
池榮貴當然也不傻,帶的人全在後麵藏著。
兩邊都帶了武裝力量,這是出乎警方意料的。
池榮貴來了,藏獒開門見山,讓人把捆著的阮玲香推了出來。
“貴爺,瞧瞧,這是誰啊?”
被捆著的阮玲香頭發亂做一團,前額的發絲亂七八糟地攪在一起遮住了她的眉眼,嘴巴裏塞著題團黑乎乎的抹布,身上的白外套站著灰塵和繩子勒過的痕跡。
但她一聲不吭,冷冷看著藏獒。
這副樣子,和池中月如出一轍。
這一幕,看得池榮貴心揪了起來。
“你想幹什麼?”池榮貴,“我們之間的恩怨,你這是要算在女人頭上?”
他的聲音沉靜,硬冷,恰似暴風雨來臨前的寧靜。
“你搞死我一個周華宇,我弄死你一個老婆,不虧吧?”
藏獒坐在亭子裏,背著燈光,池中月和任清野都看不清他的模樣,隻能隱隱約約聽出他年齡不大,四十歲出頭的樣子。
“有事好商量。”池榮貴,“你想得到什麼?”
藏獒擦了擦鼻子,站了起來,走出亭子。
他穿著一身黑色風衣,皮膚極黑,頭發微卷,五官深刻,看起來不像漢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