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話到一半被終止,時敘冷冷一巴掌扇在她臉上,連帶著纏裹著紗布的另一邊臉,撕扯的疼。
“從今以後,你不再是我們的女兒!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孽子!”
時敘的話,如一記重錘,讓時歡再也爬不起來。
沒過半小時,警車就到了,時歡被從地上拽起來,帶著下樓,上車前,時悅對餘芳說有話想跟她這個姐姐講。
餘芳擔心的不同意,時悅一臉純良,“媽,我想告訴姐姐,即使她這樣對我,我也不會恨她的。”
說著走向時歡。
她趴在時歡耳邊低聲嘲笑,“跟我鬥?下輩子吧,時歡,如果我是你,怎麼還能在這世上苟活下去?爸媽不認你了,孩子死了,至於唐西顧……應該更不想看見你吧?”
時歡沒來得及掙紮,已經被推進了車裏,她看著後視鏡裏漸漸遠離的身影,仿佛看不到自己能走的路。
她似乎,無路可走。
……
唐西顧收到消息就趕來了,他想見時歡,但等到的結果是,時歡不想見他。
那一刻,唐西顧窒在原地,時歡應該是……恨透了他吧。
後來,他動用了所有的關係,終於坐在時歡的麵前,對麵的女人雙眸空洞,毫無血色的一張臉,跟他印象裏始終溫婉可人的她,判若兩人。
如果不是經曆了生不如死的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時歡,我會保你出來。”唐西顧咽了咽喉,“請最好的律師,至於時悅那邊的口供,我也會處理好。”
“不必了。”時歡嗓子泛啞,但平靜得詭異,“我就是想殺了她,隻可惜她沒死,如果有機會讓我出去,我還是會殺了她。”
“時歡!”
唐西顧擰眉,早知道她固執,可在關乎生死關乎下輩子這件事上,她怎麼還是這麼的冥頑不靈?
她這麼說,是擺明了想坐牢!
“唐西顧。”相對於他的激烈,時歡十分安靜,她微微笑了起來。
嘴角的弧度近乎嗜血,猶如罌粟在絢爛的綻放。
“其實這兩天我一直在想,應該要讓你們這些殺人凶手全部償命才對,可是後來我想明白了。”時歡傾身向前,笑容璀璨,“你們不配。”
唐西顧空了空眸,心口一陣絞痛,時歡笑著,“唐西顧,你不配去見圓圓,你甚至不配下地獄。”
時歡說完,轉身就離開了,隻留下一個孤單的背影。
這個背影在接下來的幾天,一直纏繞在唐西顧的腦海裏,他沒有心思處理工作上的事情,全身心投入到時歡的案子上來。
他要把時歡弄出來,雖然他也不清楚自己到底為何這麼執著。
他開始變得心神不寧,開始手忙腳亂,這在過去的二十五年,是不曾有過的狀態。
唐西顧將資料扔在桌上,居高臨下的看著時悅。
時悅有些慌的笑了笑,“西顧,你怎麼了?”
邊說著,她邊拿起資料來看,漸漸的,臉色開始變得極其難看,沒等唐西顧問話,她已經先發製人的拽著他褲腿哭起來,“西顧,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的,我的確認識這個嚴宇……”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