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五年，她每天都在被折磨，他無所不用其極的折磨她，她都活得好好的，怎麼會死呢？
她怎麼可能死？
她的生命頑強得無堅不摧，她是這世上最頑強的存在。
“唐總。”廖文察覺到他的異常，輕聲試圖喚醒他。
唐西顧深籲一口氣，勾唇笑笑，“走吧，去看看她又玩什麼把戲。”
他抬步走出去，廖文看著他不協調的背影，還有強裝的鎮定，擔心的快步跟了過去。
大雨似乎一瞬間洗刷著這座城市，唐西顧眼都不眨的走進大雨裏，衣服濕透了卻仿若未知，他上車，沒等匆匆撐傘趕過來的廖文，他一腳踩下油門，衝進了這場大雨。
一路，橫衝直撞。
醫院的長廊裏，慕清歌紅腫著雙眼攔住了他。
唐西顧臉色平常，“我來看時歡。”
他不相信時歡死了，也不願意相信。
“她不想見你！”慕清歌將他推了回去，怨恨的盯著他，“唐西顧，你這個畜生，時歡是瞎了眼才會愛上你這個畜生！你害死了你們的孩子，害死了時歡！”
唐西顧想要越過她，被她再次攔住，慕清歌抹掉眼淚，“時歡她不想見你，你聾了嗎！”
“我就進去看看，看到她還好好的，我就走。”唐西顧像是說著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
隻是他僵硬的肢體，如死灰般的麵龐，卻已經出賣了他。
慕清歌哭出聲來，這哭聲讓唐西顧一震，他看向慕清歌，不悅的皺緊了眉，“你哭什麼？時歡好好的，你哭什麼？”
“唐西顧，你就是個畜生你知道嗎？”慕清歌依靠著牆壁才勉強站穩，她哽咽的責罵著，“時歡那麼喜歡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對她？你知道嗎，她第一次跟我說她喜歡上了一個人，你知道她有多開心嗎？如果早知道會是今天這樣的結果，我當初一定拚了命也會反對她愛上你，你不配！唐西顧你這個混蛋不配！”
唐西顧的眼前變得模糊，所有的偽裝仿佛一瞬間轟然倒塌，他跌撞著扶住了牆壁。
視線就落在不遠處，“她……真的死了嗎？”
“對，她死了！”慕清歌衝過來，“你滿意了？以後再也不會有人黏著你了，不會再有人像她這麼傻，明明知道不會有結果，明明知道換來的全是痛苦，卻還一心一意的想要抓住最後一點希望！以後你可以和你的心上人雙宿雙飛了，你開心了嗎？你高興了？”
開心嗎？
高興嗎？
唐西顧曾經以為，如果真有這一天，應該是這樣的。
可是此時此刻，他的心好痛。
“我想看看她。”唐西顧蹣跚著走向前。
慕清歌沒有回頭，“她生前你沒有在乎過她，那麼請你在她死後，尊重一次她的選擇，行嗎？”
唐西顧的腳步停了下來，頎長的身板僵在那裏。
接下來的事情，都是慕清歌跟廖文一起處理的，唐西顧沒敢靠近一步，他就像個木頭人一樣，看著廖文忙進忙出，每一次帶過來的消息，一次次將唐西顧帶回現實。
現實就是，時歡真的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