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直像是……真正的生命。
“天哪，太刺激了！”艾琳老師終於緩過氣來，“小陳秋，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陳秋趕緊將奈乃放下，兩人不由自主地分開一小段距離，不敢直視對方。
陳秋輕咳兩聲，緩解自己的尷尬：“恭喜你，艾琳，你成為了第一個勇敢嚐試口服傷害藥劑的人，請把感言壓縮到八百字之內。”
“什麼！”孟狄驟然震怒，“你居然讓艾琳導師喝了傷害藥劑！”
“又不是我給她喂下去的……”陳秋小聲嘟囔一句。
艾琳終於緩過神來，帶著還有些潮紅的麵色，喘息道：“沒事，不怪小陳秋。隻是，為什麼小陳秋你要製作傷害藥劑啊？”
“明顯實在胡鬧！”孟狄大聲道，“藥劑師的職責是救死扶傷，那些受傷的居民最需要的顯然是愈合藥劑。”
“你這個巫毒術師，做出成百上千瓶初級傷害藥劑，是想給那些負傷的居民，提供先打死再火葬，一條龍的專業服務嗎？”
“而且作為一個學員，你揮霍這麼多藥材，就是為了表現自己的製藥速度很快嗎？這些素材都是艾琳導師用愛心培養……不對，是學院的公共財產，你這樣做是不是太鋪張浪費了？！”
艾琳皺起眉毛：“孟狄同學，雖然你的中級愈合藥劑非常成功，但是這樣說小陳秋是不是太過分了？我相信她一定有自己選擇這種藥劑的理由。”
“艾琳，沒關係的。”陳秋上前兩步，越過艾琳的身位，直接麵對這個處處針對自己的男生，“你說的沒錯，藥劑師的職責是救死扶傷。那麼請問，你的愈合藥劑就能做到這一點嗎？”
孟狄愣住了，這個問題不是非常顯而易見嗎？連治愈型藥劑都不算的話，你那傷害性藥劑難道就行嗎？
他都要懷疑陳秋的腦子是不是壞掉了。
“我的意思是……”陳秋忽視周圍學員的紛紛議論，麵不改色道，“就算你的藥劑很成功，治好了所有的傷員，那麼之後呢？”
之後？
不僅是孟狄，教室內所有的藥劑師都花了幾秒鍾去思索，空氣突然安靜下來。
“傷員治愈了，但是狼怪沒有被驅逐，隨時可能發起下一次攻擊。那時，依然會有人受傷，會有人死去，而你什麼也做不了，因為你手中隻有那幾瓶可悲的藥劑！”
“我想要保護這些人，所以我希望能夠根除他們苦痛的根源。使用這些傷害藥劑，我就可以徹底剿滅狼怪，在很長的時間內維護了城鎮的和平，這難道不是他們最需要的嗎？”
“還是說，僅僅是治好你眼中的傷患，隨後轉身離去，任憑他們活在水深火熱之中，這就是你口中的救死扶傷？這就是你心裏，藥劑師的全部意義？”
陳秋的一連串發問，讓所有藥劑師陷入了更深的沉默。
孟狄就像是被人敲了一棍，神誌不清道：“不可能，真正的藥劑師不能製作傷害別人的藥劑，那是隻有巫毒術師才會使用的邪術……祖訓，祖訓是不會錯的！”
“真的不會錯嗎？”陳秋再次靠近孟狄，用自己的聲音震蕩他的大腦，“藥劑本身是沒有立場的，區別在於如何使用它們。”
“在雙方對峙的戰爭中，如果你的愈合藥劑是為敵人準備的，那麼它們也相當於邪術。而如果我的傷害藥劑，能夠多殺死一個敵人，救下一個友軍，那麼它就是屬於藥劑師榮耀。”
“拯救與毀滅，本身就不是對立麵，而是硬幣的兩麵，相互依存而生。如果必要，我會采取任何必要的手段，就算今天被你說成是巫毒術師，明天被別人稱作惡魔，我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在陳秋的連番轟炸下，孟狄終於支持不住，跌坐在地上，抱著頭失神。
但陳秋對一個NPC說這麼多中二的話，可不僅僅是為了擊垮他的有效心靈。他打開麵板，充滿期待地看著它，彈出一行信息……
【艾亞斯特好感度+5】
“嗬嗬，我就知道這家夥一定在偷聽！”陳秋竊笑。
這番話，是以一名戰場掌控者的角度訴說的，肯定能讓那個傲嬌的中二病聽得身心愉悅，感覺找到畢生知音。
雖然確認自己時刻在被偷窺，讓人很煩躁就是了。
艾琳輕輕走到崩潰的孟狄身邊，蹲到他的耳邊，溫柔地說道：“孟狄同學，我覺得陳秋說的很有道理哦。來自藥劑師世家的你，雖然得到了良好的教育，但是他們過去的思想不一定適合你。”
“藥劑師的職責，從來不隻是單純扮演一個醫師。我們雖然是生活職業，但卻不亞於任何戰鬥職業。藥劑就是我們的武器，我們使用自己的力量，影響著創世遺跡。”
孟狄低下腦袋，不知道是在懺悔，還是在偷瞄艾琳導師宏偉的事業線：“我……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