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進宮麵聖】
“王君,翡翠如意釵和白玉逐月簪您覺得哪個更好看?”
一個小侍從一手拿著一隻釵子,輕聲在蘇若身邊問著。
經過了昨天一整晚的□□和刑罰,蘇若對自己在王府的地位很有自知之明,這位侍從雖然隻是一身青衣,但卻是在沈秋硯屋裏伺候的,比起他這個新婚之夜就被妻主趕出新房的破爛夫君地位還是要高一些。
他臉色蒼白地坐在銅鏡前,勉強笑了笑:“使君覺得哪個好就戴哪個吧。”
反正一回府他就又要被扔去慎園了。
因為那個“生性Y蕩”的判詞,蘇丞相從小就不喜歡他,就連皇上賜婚,她都沒從蘇家撥一個人給他陪嫁。
進了王府,他一個人都不認識,也沒人把他當人看。
從蘇家到陵王府,不過是從一個囚籠到另一個囚籠罷了。
蘇若一動不動地坐在凳子上,身下的yu勢撐的他如同被一根鋼釘從身後刺穿了一般,每分每秒都是痛苦和折磨。
他已經兩天兩夜沒吃東西了,還挨了一夜的打,此時坐在鏡子前看人都是帶著重影的。可那位脾氣古怪的王爺顯然不可能開恩讓他吃些東西,他便隻能這樣熬著。
熬不住昏過去了,又挨一頓打,然後就能吃點兒東西。
反正以前在蘇府也不是沒有過。
蘇若一路昏昏沉沉的,就連與沈秋硯同坐在一輛馬車上都沒覺得怎麼害怕。
當然,沈秋硯坐著,蘇若跪在她腳邊。
沈秋硯雖然常常憤世嫉俗,其實卻時時養尊處優,她並不能想到蘇若已經連著兩天滴水未進,隻是看著他怏怏的樣子,以為是因為昨晚上沒睡的緣故。
陵王府的慎園是沈秋硯專門讓人辟出來的一個地方,用來懲戒她那些不得心或者犯了錯的臠.寵。
昨夜她一氣之下命人把蘇若扔去了慎園,早上的時候就有些後悔了——蘇若和那些人最大的區別就是蘇若是她明媒正娶進府的人,他再是廢物無能都是自己的人,怎麼能讓那些不三不四的人看到他的身子!
懷著這種詭異的護短心理,她雖然一路上都皺著眉頭,卻終究沒出聲叫醒他。
——宮裏的那兩位,蘇若就算睡著去她都不在意。
一想起馬上就要見到端揚,沈秋硯的臉就陰沉地可怕。
自從木皇後去世端揚成功上位,他和他的好女兒就明裏暗裏地給她下絆子。
父後剛去世的時候,她悲痛欲絕臥病在床,沒想到端揚就趁著他和外婆一家都在傷心的時候趁虛而入,順利說服了母皇立端揚為繼後。
若隻是如此,沈秋硯還不至於小心眼到容不下一個繼後。
沈秋硯自從那次臥病後就一直神思不屬,不僅終日嗜睡無力,有一次她勉強進宮拜見母皇卻當場嘔血,從此就被端揚以養病的名義拘在了陵王府中,與朝野政事完全隔絕了開。
沈秋硯陰狠地盯著車廂裏的一件擺件——端揚那個賤.人以為這樣就能廢了她嗎?!隻要她還有一條命在,沈秋鴻就別想越過她去自己做太女!
蘇若跪在角落裏,努力把自己縮成一團,唯恐稍有不慎惹惱了這位陰晴不定的妻主。
沈秋硯嫌惡地瞥了一眼蘇若那懦弱無能的慫樣——要是有人敢這麼對她,她就算死也要拉她陪葬,絕不可能這麼窩囊地當個奴顏媚骨的慫包。
沈秋硯想起來蘇若是端揚故意用來惡心她的,頓時便對他更看不順眼了。
“躲什麼躲,一會兒進了宮你給我挺起胸膛來,丟了我的麵子看我回去怎麼修理你!”
蘇若覺得身上又疼了起來。
明明才剛抹了藥不久,可被沈秋硯這麼一罵,蘇若心裏卻更加惶恐不安,那些傷也想是被螞蟻咬開了口子似的隱隱約約地疼。
他朝沈秋硯磕了一個頭:“是,臣侍遵旨。”
沈秋硯嫌棄地偏過了頭。
隻要一進宮,她就煩得很,心裏頭的那股戾氣也忍不住在心上來回翻騰!
端揚包藏禍心也就算了,就連她的母皇也一日比一日地偏心沈秋鴻,明明她才是母皇的嫡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