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二統領,想來是大統領他老人家太過勞累,而且剛才小酌了幾杯,未曾醒來。”一名馮天浩的親衛硬著頭皮回答。
“恐怕不是小酌幾杯,應該是酩酊大醉吧。”馮天浩嘲諷道。
“這,二統領息怒,今日風字營損失慘重,大統領痛心之下,才多喝了幾杯。”親衛趕緊下跪求饒。
“哼!”馮天笑冷哼一聲,沒有再說什麼,隻在心裏思量著,什麼時候得治治老大的毛病了。
“統領,這幫人是從西方殺來,可鼓聲卻從南麵傳來,要不要我帶人出去探個究竟?”一名副手向馮天笑請示。
“不可魯莽,恐怕對方是故意暴露,就是要引誘我們分兵出擊,別忘了白天的經曆。”馮天笑拒絕副手的建議。
“大人說的是。”副手拱了拱手,沒有再多說什麼。
馮天笑的謹慎,在黑風寨中是出名的。
許久之後,見外麵還是沒有任何動靜,馮天笑令眾人歸帳休息。
……
當牛奔他們的聲音已經消失了半刻鍾後,一名豹衛向方鳴請示:“主公,是否擂鼓?”
“不急,讓敵人睡一會兒,”
“可是主公,這樣不就讓他們有了休息的時間了嗎?”
“你可知道,有時候,不睡覺的話,反而精神氣足,人要是睡不醒的話,反而更加疲憊。”
“主公英明。”豹衛無法理解,但不影響自己的判斷,管它什麼,隻要主公說是對的,那就是對的。
“少在那裏拍馬屁了,告訴弟兄們,半刻鍾後,開始幹活。”
“哪邊?”
“東邊!”
“咚!咚!咚!”半刻鍾後,聽到急促的鼓聲響起,牛烈振臂一呼,高喊道:“衝!”
“殺!”
“殺!”
這一百人的喊出的話語一致,不像牛奔那邊嘈雜不堪,顯然是牛烈特意交代過。
看來在細節把控上,年長的牛烈更勝一籌。
營帳之中,馮天笑還在思索敵人今夜的異常舉動。
這時,突然聽見外麵的喊殺聲,他心裏一突,稍微一琢磨,便明白了敵人的意圖。
“這天殺的方鳴,真是太狡猜,快傳令,叫所有人出來迎敵,這一回定是對方主力前來劫營,都給我頂住。”馮天笑一拍大腿,高聲道。
“喏”門外的親衛不敢耽擱,立刻起身而去。
馮天笑也顧不得披甲,提著兵器就出去了。
不一會,山賊們陸陸續續出現,依然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
“都給我注意了,剛剛那一波襲擊之人連話都喊不到一起去,想來是一些蝦兵蟹將組成的疑兵,用來迷惑咱們的,目的就是讓我們以為今夜不會再有襲擊,從而放鬆戒備,這樣他們便有機可乘,這一波人馬定是對方的殺招無疑,都給我提高警惕。”馮天笑自認識破了對方的意圖,對眾人打氣。
山賊們屏氣凝神,仔細聆聽外麵的喊殺聲。
可不是嗎,東邊的喊聲,明顯比剛剛西麵那一波人馬的整齊響亮,便認同了馮天笑的觀點,再一次組陣禦敵。
然而,事實狠狠打了馮天笑一個耳光。
當弓箭手們準備放箭時,敵人的聲音又消失了。
等了好一會,所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都把目光投向了馮天笑本人,後者如坐針氈,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
“一個個都反了不成,給老子滾回去睡覺。”馮天笑的親衛及時化解了他的尷尬,抽出鋼刀指著眾人威脅道。
山賊們迫於他們昔日的淫威,這才收回目光,向著自己的帳篷走去。
“該死的方鳴,定要親手將你碎屍萬段,才能消吾心頭之恨!”馮天笑指天怒罵,包含憤怒、憋屈、僧恨的聲音,向四周散。
他自從跟隨寨主以來,還沒有這樣顏麵掃地過。
這個梁子,結大了。
……
“牛奔公子,不如我們和牛烈公子一樣,隻喊一個殺字,這樣聽起來更有氣勢一些。”
牛奔聽到手下的建議,在腦子裏對比了哥哥那邊的效果,狠狠點了點頭,同時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說道:“你,很不錯!”
“謝公子誇獎。”
“好好表現,有機會,我便將你推薦給主公。”
“多謝公子栽培,小人以後定會更加努力,不負公子所托。”
“你叫什麼名字?”
“小的胡三。”
“好,以後有我牛奔一口肉吃,就少不了你胡三的。”
不滿十三歲的牛奔,已經懂得拉攏人心了!
……
“東、西兩列,一起擂鼓!”不到一刻鍾,方鳴再次下達指令。
這一回,三十頂巨鼓同時啟奏。
“殺”
“殺”
收到信號,牛奔、牛烈帶著人都動了起來,向黑風寨的營地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