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出被某種東西拽進去的樣子,並且悄悄用腳將門勾住,順勢把門關上了。我在辦公室內,拉著門,聽外麵的動靜。
“現在,艾米莉亞,進去。”我聽到瑪麗的聲音,隨後,門被打開,我故技重施將艾米莉亞拉了進來。艾米莉亞看到我沒事,小臉上寫滿震驚和疑惑。剛要出聲就被我捂住嘴。
“噓!”我示意她不要說話,繼續在門邊待著。門外,瑪麗正命令他們一個一個的進來,而我則在門邊一個個的拉人,等到老夫妻倆要來開門時,我透過門縫看到瑪麗露出了疑惑的神色。我這才想到,直麵怪物怎麼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我沒有動靜可以用被突襲來不及說話就被殺死,可其他不能連一句慘叫都沒有發出。
如果怪物有那麼可怕,那麼薩姆不應該在死前發出慘叫才對。意識到這點,我拉著最近的艾米莉亞趴下。此時醫生和作家正在牆角,不可能打得到他們。作家正在給醫生包紮傷口,看到我們突然趴下,正想詢問什麼,卻突然聽到幾聲槍響,被嚇得尖叫起來。
“該死。”我暗罵一聲,這聲尖叫無疑是證明怪物不在房間,而我們也沒死。透過門縫,我看見老夫妻倆被嚇得跌坐在地,滿臉的恐懼,然而他們的手依然緊緊的抓在一起。這樣冰冷的環境,兩個老人此時似乎也看開了。
“愛麗絲,你後悔嗎?”老人看著身旁的老伴。
“親愛的,能和你死在一起是我的榮幸。”愛麗絲看著身邊的老人,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即使瑪麗不殺他們,可這樣的環境對兩個高齡老人來說,必然會留下許多健康隱患。
我看著眼前這一幕,心中的怒火不斷地侵蝕著我的理智“該死,該死!”兩個無辜慈祥的老人在我的眼前,被瑪麗用槍殺死,他們臨死前,眼神看著辦公室,恰巧與趴倒在地的我對視著。我從他們的眼裏看到的不是怨毒與仇恨,而是幸福和祝福,他們或許也猜到我們沒有死了吧。
看著那個祝福的眼神中,生機迅速消逝,我的理智徹底崩潰,憤怒席卷了我的大腦。
“我要殺了她,為他們償命!”這個想法一出現就徹底占據了我的內心,然而著這一刻,我卻並沒有武斷的衝出去拚命。我的大腦高速運轉,分析著局勢,我感到前所未有的瘋狂和理智,這種難以言喻的感覺第一次出現在我的心裏。
我四下張望,看著辦公室的椅子和辦公桌,我將辦公桌豎起來,擋在門口,這張桌子很沉,以我的力量竟然也隻是勉強搬動。然後我看向窗台,窗口與門相對,我如果從窗口出去,恰好可以逃脫瑪麗的視線。
當然,此時窗口是關閉著的,我不相信一個流體一樣的東西還有能力關窗戶,所以我幾乎可以肯定那個怪物一定是具備一定的穿牆能力,這讓我更加確定,那個怪物對常規武器基本免疫。
我讓醫生和作家帶著艾米莉亞先走,而我則是留了下來,盡管我清楚,有槍的瑪麗遭遇怪物肯定會死,但我不能肯定瑪麗會遭遇怪物。
這個必殺的念頭嚇了我一跳,一向對生命無比尊重的我竟然會有這種決心剝奪生命的想法,但我隨即釋然了,我是善良,但我不愚蠢也不死板。
我為什麼要對一個心狠手辣,對兩個無辜老人下手的家夥仁慈呢?我很清楚,它可不會因為我放過她,她就放過我。所以,我就這麼躬身在窗邊,當瑪麗拉開門看到擋住的辦公桌,以她的力量不大可能搬動這張桌子,畢竟,我常年四處旅行,力量比一般的人都要大許多,且經常鍛煉,這樣的情況下,我搬這張桌子都有些搬不動,何況是一個看起來有些瘦弱的女子?
果然,我並沒有等太久,瑪麗就鑽了來到了窗口,我在黑暗中看著她,然而屋內昏暗的光線讓她並沒有注意到我。她看到地上的腳印,意識到我們跑了,於是轉身就要去追,我看到她轉身,則是毫不猶豫地將木質的辦公椅狠狠的砸在她的頭上。
後腦被突然重擊的瑪麗向前摔倒在地上,我趁著這個機會敏捷的跳出窗外,將瑪麗壓在身下,確保她無法起來之後,我將槍撿了起來,清點了子彈,還剩下三發子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