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眼前畫著小醜妝的少年,我們一同走出了遊樂園,沿著街道一起。街道上,人們仿佛看不到他一把。
他就像是一把藏在黑暗中的利刃,寧靜而又致命。
“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需要我幫你呢?”我看著瑞爾,有些奇怪。
“我希望你幫我做個見證......”說著,他轉過頭來,我看到他的臉上露出一個猙獰而詭異的笑容“如你所見,這幅麵具正在吞噬我。”
“那為什麼不肯把它取下來呢?”我詢問道。
“取不下來了,嗬嗬,從我打算戴上它,就已經沒有回頭路了。”他的聲音正在從一個男音變成一個尖銳詭異的聲音“當我跪倒在地,向諸神苦苦哀求的時候,回應我的不是上帝而是撒旦。”
“那時起,我就明白了,神明並不在意人類的乞求。”瑞爾的聲音時而低沉稚嫩卻帶著些許滄桑,時而尖銳詭異帶著可怖的獰笑。
說話間,我們來到了一個酒吧門口的一個攝像頭照不到的角落。我知道他想做什麼,我也能理解。從我的立場上來說,我沒有勸說他的必要。我是善良,但我不是愚善。我並不相信所謂的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但凡那個人稍微有一點良知,也不會將瑞爾的一切剝奪。
可饒是如此,我還是按住了他的肩,當然,我並不是想要放過那個披著人皮的魔鬼。“這樣真的值嗎?一但你動手了,就回不了頭了。”
他回頭看著我,笑容第一次沒那麼猙獰,而是帶著些許苦澀和淒涼。他無力的說:“我早就回不了頭了,我還活著,隻是為了複仇,為了複仇,我可以放棄一切。”
我鬆開了他,他再度恢複了那猙獰的笑容,消失在了轉角的陰影裏。我則是大搖大擺的走進了酒吧裏。
昏暗的燈光下,都市的人們在這裏傾瀉著壓力與欲望,吵鬧的重金屬搖滾樂在我的耳邊回響,我本來強於常人的聽力,更是讓我在這一刻十分難受,所幸在成為半神話生物之後我意外發現我對身體的掌控力強了不少,所以我將自己的聽力控製在一個比常人略低的範疇,才算好過許多。
舞池中的女子扭動著身軀,跳著熱舞,台下,我看到了各種各樣的人。有校服學生,西裝白領等等。他們或是在吧台前,或是在卡座上。我找了個吧台坐下。
“先生,您要喝點什麼?”一個帶著麵具的調酒師走了過來,半麵的麵具遮住了嘴部往上。整個麵具給人一種莊嚴的金屬質感,刻著許多奇怪的符號或是文字。我看不懂那些符號,隻能把它當成非主流對待了。
“一杯果汁,謝謝。”我禮貌的回答她,但是我的眼睛卻一直盯著通往包間的樓梯,我看到瑞爾走上了樓梯,手裏攥著一把染血的刀。
“那是您的朋友嗎?”我感到耳邊傳來熱氣,耳朵癢癢的。我起開,發現調酒師正以一種饒有興趣的眼神看著我。
“你是什麼人?”我看著調酒師,警惕的盯著她。在其他人都看不到瑞爾的時候,這個調酒師卻能看到瑞爾,這很說明問題。
“您一個人來酒吧就是為了喝果汁?”她笑了笑,那張精致的紅唇勾起了一個魅惑眾生的笑。她的聲音很悅耳,又帶著某種別樣的誘惑,讓人發酥。
“與你無關吧?”我感到心頭一顫,有些慌張的說道:“你怎麼看得到他。”
“你們果然認識啊。”她用些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然後靠在椅子上坐下。優美的身體曲線讓人浮想聯翩,但我卻在這時清醒了過來。
我冷著臉盯著她“你在套我話?”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喲。”她將一杯橙汁推給我“別客氣,就當我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