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說,向暖還真有點餓了。
——
倆人去吃了米線。冬天吃這種熱熱的東西最是舒服熨帖。
等餐的時候,向暖對林初宴說:“今天謝謝你啊。”
“不用客氣。”
向暖感覺,他這一路話特別少,安靜得很不同尋常,目光因喝酒而顯得迷醉,有時候視線掃到她,也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米線端上來了,滾燙的湯水蒸騰起白色的水汽,霧一樣朦朧。向暖隔著這片白霧看他,問道:“林初宴,你是不是有什麼事兒呀?”
林初宴搖了下頭,眉眼低垂,輕聲否認,“沒。”
“那,你是不是心情不好呀?”
“挺好的,吃吧。”
向暖點的米線是麻辣味兒的,她吃得很過癮,吃了一會兒,辣得直流鼻涕,於是用紙巾不停地擦鼻子。
林初宴感覺自己真的喝多了。他竟然覺得她擦鼻涕的樣子也很可愛。
吃了一會兒,向暖見林初宴吃得那麼少,她把筷子一放,說道:“林初宴,雖然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心情不好,但是我有解決的好辦法。”
“哦?是什麼?”
“來,開黑吧。遊戲使人忘記煩惱,比毒-品都管用。”
林初宴被她逗得終於有了點笑模樣,“好。”
兩人肩並肩坐在沙發上。林初宴視線一偏就能看到她烏黑的發絲,以及她無意間撩頭發時露出的白皙耳廓。
林初宴有些心不在焉,一邊打遊戲,一邊問向暖:“向暖,你的新年願望是什麼?”
“我?我想上王者。”向暖的新年願望特別的樸實和接地氣。
林初宴沒想到她是這樣的回答,他怔了一會兒,這才說道:“我以為,你會說沈則木。”
“唔,男神可以排在明年,反正一時半會也追不上。”
林初宴從下午到現在心頭鬱結的那口氣仿佛疏散了一些。他看了眼時間,說:“那麼,今晚十二點之前,我們一起上王者。”
“嗚嗚嗚你想得可真美!要不是你剛才死那麼多次我差點就信了。”
林初宴剛才玩遊戲不專心,玩成了坑貨。向暖覺得可能是因為喝了酒反應慢,她之前喝酒也是這表現,不忍直視。
所以她就沒苛責他。
但其實林初宴就算慢下半拍的反應,也足以應對這個遊戲了。
他收起心思,打得格外認真。
其實他們距離最強王者已經不遠了,之前衝擊過一次,也不知道係統是不是故意的,衝擊王者的那個渡劫局特別難打,所以段位又掉下來。
今天再次打到渡劫局,依舊艱難。林初宴神情都有些肅穆。
晚上十一點五十七分,兩人贏完這最艱難的一局,終於升上最強王者。
向暖有點懵,她沒想到自己隨口一說的新年願望竟然真的實現了。
她成為最強王者了!這曆史性的一刻!
“哇哇哇,要慶祝要慶祝!要喝酒!”向暖去餐台那邊拿了兩罐啤酒,給了林初宴一罐。
剛拉下拉環,她看到玻璃窗外湛藍的天空上,突然綻開了大片的煙花。璀璨絢爛,奪人眼目。
電視機裏傳來鍾聲,許多人在歡呼尖叫。
“新年快樂!”向暖高高地舉起啤酒。
林初宴的右手一直掏著衣兜,緊緊地握著那個小盒子。看到煙花時,他突然地,仿佛想通了什麼,於是掌心一鬆,放下那盒子。
然後他舉起啤酒和她碰杯,笑得眼睛彎起來,明亮的目光倒映著窗外七彩的煙火,“新年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