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長之死 4(1 / 3)

消失在一片穀地處的海盜群此時分成兩隊正朝著瓦爾基裏以及他的幕僚所在的地方和幾公裏之外的營地分頭而去。

文斯.摩尼的兩隻眼睛分別看向不同的地方,像變色龍那樣將兩隻眼球毫無關聯的在四周巡視,眼睛裏的褐瞳幾乎縮成一條細線,在他眼睛裏,視野像水波一樣擴散漲大,其中的所見也變得也愈加清晰,他看到常人無法看到的東西,遠處樹葉上的葉脈和懸掛在上麵囁食的細蠅,他用與生俱來的洞察力勘測出視線以內所有暴露出的蛛絲馬跡。

“對麵隻有5個人!”

文斯.摩尼將他的眼睛恢複成原樣之後他驚奇的說道。這是他沒有預料到的,而更奇怪的是在他的複眼之下竟然也沒有在敵人的周圍發現任何埋伏起來的其它人,真是奇怪。

而另一邊,從穀地那兒派遣出的偷襲小隊也早早出發,此刻也悄無聲息的到達了預訂的地方,威金斯奉命潛伏在敵人營地周圍的灌木叢裏。在半個小時前他帶著20人從人跡罕至的叢林裏另辟蹊徑,小心的繞過戰場後埋伏在此處,將備好的火油全部集中起來,並打算伺機點燃後投擲進營地內,文斯.摩尼在他出發時說:

“收到信號後就馬上動手!”

他一邊焦急的等待著信號一邊摸出那隻由青銅外殼包裹的砂輪點火器在手裏反複把玩。這是文斯.摩尼在奎沙港那兒從一個貴族模樣的人手裏繳獲的然後交到威金斯手上,火器的外殼上鑲嵌著一顆純淨剔透的紅寶石,精美的紋理和雕飾無一不體現出原主的顯赫身份,上麵刻著一行小字:

“父親生日快樂。”

下麵有個落款的名字——諾蘭.尼德霍格。或許是這位父親的兒子留的。底下還刻著一枚紋章——一隻過,事成之後務必要還給他。威金斯歎了一口氣,“真是可惜!”。21人按照文斯.摩尼的指示小心的隱匿在此:

“由於敵人的戰線較長,你隻需在對方的營地裏引起騷動後,利用時間差快速從側方發動突襲,配合我們將前麵的敵人解決掉!”

文斯.摩尼之前就詳細的部署好了作戰計劃,也正是如此,“無畏巨鯨”號在此前的所有行動中才能無往不利。威金斯對於大副的話一向毫不懷疑。

“盡管照做就好了!”

他想著,心裏底氣十足,但是已經過了很久了,預先準備的信號卻遲遲沒有發出,威金斯有些沉不住氣了,他百無聊賴的轉了個身子躺在地上,從樹葉的縫隙裏看向有些昏黃的天空,微風拂過將樹葉吹的沙沙作響,發出風鈴一樣和諧的律動。一隻灰雀從他的視線裏飛過去,發出幾聲清脆悠遠的鳴叫,一直傳到很遠的地方,除此之外萬籟俱寂,一片祥和,絲毫感受不到大戰將至的緊迫。

威金斯攥起拳頭狠狠的將肥豬喬伊的頭捶了一下。

“你這肥豬,別他媽打呼嚕了!”

德斯蒂尼覺得這實在有些滑稽,他麵頰上有幾道還留著淺白色印子的傷痕也被臉上堆積的皺褶擠在一起。

“五個人?”他把頭扭了一下,臉上不免露出笑意。

“倒不是說輕敵,不過為了這幾個敵人製定作戰計劃真是太好笑了”,他從腰間抽出一柄闊劍。

“在你的作戰計劃做好前,我就能幹掉他們”德斯蒂尼說。闊劍上沒有過多的裝飾,它是一次性熔鑄好的,並在“工藝粗糙”和“毫無工藝”之間艱難取舍。

在德斯蒂尼當初還在港口小鎮上時,他對當地的鑄劍師瑞因提出要鑄造一把,耐用的劍。

“你確定是,耐用?”

瑞因為那麼多人鍛造武器,第一次聽到有人提這麼無厘頭的要求,他感覺對麵的人是在拿他尋開心,因為“耐用”聽起來仿佛是對麵的人把他當成了打農具的鐵匠。在此之前有許多人對瑞因說要打造一把能斬斷一切的利刃,脾氣古怪的瑞因馬上將來人趕了出去。

“做不出來,快滾吧!”

他不耐煩的對那些人說。當劍被鑄造出來成為劍士的靈魂時,能夠斬斷一切的從來不是出自某種神乎其技的工藝,而是劍士的意誌。這群門外漢以為擁有一把快劍就能成為劍士,這種想法在他看來簡直是種無知的褻瀆。

“對,耐用就可以了”,德斯蒂尼平淡對他說,眼睛裏更是毫無求劍的真摯與熱情,像是在進行一樁普通的買賣,更可惡的是,他居然還有點不耐煩。

瑞因心想,又是一個無知的家夥。

“你會任何劍術嗎?”

他輕蔑的問道。想著快點將這個傲慢的毛頭小夥打發走。

“不會,但這和我要一把劍有什麼關係?”

德斯蒂尼不耐煩蹙起眉頭,他看到別人囉囉嗦嗦的就會產生這種條件反射,就像西西裏大陸上的一個叫巴普洛夫的煉金術士和他的狗做的遊戲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