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往事(1 / 3)

祝麟陪隋簡在祠堂待了一會就走了,他說還有別的事要做。

隋簡一直跪到正午太陽高高掛在頭頂才聽到祠堂大門被推開發出的沉悶響聲。

關玉簫的聲音在空蕩的屋子裏顯得有些飄忽,他說:“師兄,師父叫你。”

隋簡一夜沒睡,精神有些萎靡的回應道:“就來。”

他緩了一會才能站直身體,當他再次置身於溫暖的陽光下,明明隻過了一夜,卻恍若隔世。

二人沉默的走向清風居,過了一會,關玉簫突兀道:“師兄,師父說那魔教之人是自己逃跑的,可從荊昌回來之時我就再沒見過他。”

隋簡平靜道:“是我放他走的,這件事跟他沒關係。”

“沒關係?”關玉簫停下腳步,“怎麼跟他沒關係,要不是他,你也不會差點被逐出師門,師父更不會為了你差點與掌門反目成仇!”

“反目成仇?”隋簡直視關玉簫的雙眼,“你說清楚。”

關玉簫眸光下移,板著臉,“事已至此,也沒什麼好說的,事實就是師父為了你,現在的處境很尷尬,而造成這一切的根本原因,就是你婦人之仁放走了那個魔教妖人。”

“玉簫,”隋簡聽他說話覺得刺耳,皺眉道,“不要一口一個魔教妖人,此次事件中他也是受害者,你搞清楚,真正有問題的是白玉山莊和武林盟。”

“我搞清楚?哈,真正什麼都不知道的人隻有你,師兄真是好大的氣派,你是想因為一個魔教妖人與武林盟為敵嗎?”

關玉簫嘲諷道,“師兄一向如此,仗著師父的寵愛恣意妄為可以對什麼都不管不顧,就算這次你捅了這麼大的婁子師父照樣把你護得嚴嚴實實。你可知執教長老派人找了你一宿,可誰能料到師父他會把你藏在祠堂呢,隻有這裏,旁人不得隨意打擾師祖清淨是不敢隨便進的。”

關玉簫深吸一口氣,頹然道:“師兄,有時候我真的羨慕你。”

隋簡聽完他一席幾乎算得上嘲諷的話,心中五味雜陳。原來一直以來他在關玉簫心目中隻是一個讓人羨慕的,被師父寵壞了的徒弟,他做了再多,做的再好,有些人不是看不到,而是壓根不在乎。

虧他還一直想為他的師弟樹立一個好榜樣。

這麼多年他捫心自問沒有依仗無妄宗長老親傳弟子的身份做過半件有辱師門之事,在外麵曆練時也常常路見不平,以除暴安良為己任。

他把師訓刻在骨子裏,每日自省,雖不至於戰戰兢兢,但也足夠謹小慎微。

他以為自己時刻都在克製,原來在別人眼中全是他自作多情。

二人一路沉默的回到清風居,碰巧看見龐師叔走了出來。他們對龐葉行了弟子禮,龐葉臉色不自然的和他們打過招呼就走了。

進到院中,謝寒子正坐在石凳上,心情似乎還不錯,對他們招手道:“過來。”自然的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過,他們還能隨意的在清風居裏習武,烹茶,下棋,聊天。

二人走過去,謝寒子拿出兩樣東西分別遞給他們,感慨道:“你們都長大了,這是為師送你們的禮物。”

隋簡覺得這個理由很是莫名其妙,像師父隨口胡謅的。

他打開自己那份禮物,是一個長條狀的東西,被一塊深藍色的布包裹住。他有些緊張的掀開一角,似乎有些熟悉,不再猶豫,直接扯開那塊隨意的包裹,露出禮物的全身。

“這是……鯤鵬?”

“是襲鳳!”

謝寒子含笑注視著他們或驚訝或驚喜的臉,他所謂的禮物正是跟隨自己多年的兩把佩劍,鯤鵬劍和襲鳳劍。

隋簡不知他是何意,心裏愈發不安,隻道:“師父把佩劍給了我們自己用什麼?”

謝寒子隨意道:“到了師父這個境界有沒有劍都一樣的,有時候對敵不一定要用武器,要用這裏。”他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隋簡還想說話,謝寒子溫和地打斷他道:“師父累了,你們自行去練功也好,去玩也罷,最近都不要出無妄宗了。”

隋簡默默把要出口的話憋了回去,謝寒子的話表麵上是對他們二人說的,實際上隻針對他。

他雖不明白師父此時贈劍是何用意,胡亂猜測也於事無補。既然師父這裏問不出什麼,那他不如通過別的渠道——譬如找唐一書。

回過頭再說祝麟,祝麟離開祠堂後並沒有離開無妄宗,他徑直去了無妄宗後山的那片樹林,找當年他練功用的那塊“冰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