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事?”
青公公搖搖頭,恭恭敬敬的退出去。
是夜。
虞凝衣在禦花園找了個隱蔽的地方,將莫雲澤的屍體草草埋了。
“無情帝王家,下輩子做個普通人吧。”
精疲力盡回到寢宮,也顧不上傷痕累累蒙頭大睡到天亮。
“太妃娘娘,奴婢奉旨來給先帝收屍。”
青公公找了一圈沒找到莫雲澤的屍體。
“太妃娘娘,先帝的遺體那?”
“我在這缺衣少食,為了活命隻能將先帝的屍體吃了。”虞凝衣惡趣味的說道:“要不然你以為我是神仙,十幾天不吃不喝還能活著?”
青公公一幹人吐了。
虞凝衣無形中又多了一個罵名,吃屍體的老巫婆。
朝霞殿再也沒人光顧,日複一日年複一年成了冷宮,很多人都記不得裏麵還住著一位太妃娘娘,曾經豔壓群芳。
隻見新人笑那聞舊人哭。
莫玄燁自登基以來,後宮佳麗三千人。人們說他已經忘記了那個叫虞凝衣的女人,隻是韓湘知道,每個被寵幸的女人身上,多多少少都有虞凝衣的樣子。
夜黑風高有,正是陰謀上演時。
虞凝衣如往常那樣溜進禦膳房偷吃,準確的說也不算偷吃。
禦書房的廚娘,機緣巧合下曾受恩於她,每天晚上總會偷偷摸摸的給她留下好吃的,她隻需在夜深人靜時去取就好。
今日是南國使臣來訪的日子,莫玄燁大擺筵席款待。
金鑾殿觥籌交錯,後宮卻是波濤洶湧。
站在房梁上的虞凝衣看見韓湘的貼身婢女抱著一個孩子鬼鬼祟祟的去了湖邊,她東張西望後將孩子扔下去。
虞凝衣皺了皺眉,悄悄跳入湖中將孩子打撈上來。
所幸孩子還有氣,隻是吸入了大量的迷藥。
“皇上,今日月色真美,能不能陪臣妾走走?”
虞凝衣看見浩浩蕩蕩的隊伍過來,抱著孩子迅速回到朝霞殿。
半夜三更,孩子醒了。
“娘,兒子終於見到你了。”
虞凝衣愣了愣。
“娘,我是淩兒啊。”
“淩兒?”
韓湘的兒子?
可韓湘為什麼要將自己的兒子扔進湖?
還有這家夥怎麼喊自己娘?
“娘?”淩兒抱著她不肯撒手,“李嬤嬤說當年娘生下我後,跟父皇有些誤會,於是我就被父皇送給了韓貴妃。”
虞凝衣熱淚盈眶。
果然老天爺還是仁慈的,也不枉她忍辱負重這麼多年。
啪!
丫鬟戰戰兢兢的看著韓湘。
“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你說說你還能做什麼?”
丫鬟苦苦哀求,“求娘娘再給奴婢機會,奴婢這次一定不會讓你我失望。”
韓湘本打算淹死淩兒嫁禍給李蓉,趁機除掉他們母子。
天不從人願,非但沒有除掉他們,反而讓莫玄燁再次注意到虞凝衣,又動了惻隱之心。
“你去燒了朝霞殿。”
“娘娘不可!”丫鬟苦口婆心,“皇上若是知道了,你會被處罰的。”
莫玄燁從未踏進過碧落殿。
他不來不代表韓湘會認命,一碗藥下去還不是照樣跟他巫山雲雨。
他雖然生氣,可這些年因為淩兒這個皇長子,聰明伶俐,文武百官大多數偏向她。
“那又怎樣?”韓湘摸著鼓起來的肚子,她的兒子快要出世,淩兒這塊踏腳石也該落幕。
對於不要的東西,韓湘從不婦人之仁。
不光她這樣想,李蓉蓉也有此打算。
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皇後之位是誰的,這太子之位又是說的?
她雖然有兒子,可惜卻不是真正的皇家血脈。
這些年若不是莫玄燁子孫單薄,怕有心人傷害到淩兒,隻怕莫玄燁早就將他們除之而後快。
在世人眼裏,莫玄燁愛洵兒比淩兒多,李蓉卻很明白,他不過是把洵兒當淩兒的擋箭牌。
於是兩撥人先後在朝霞殿放了一把火。
房頂上的兩人對視一眼,“兒子,咋們今晚怕是要露宿街頭了。”
“娘去哪我就去哪。”
淩兒鎮定自若,虞凝衣有些恍惚,這家夥跟他老子一個德性。
莫玄燁聞訊趕來,隻看見兩具燒焦的屍體被人抬出來。
韓湘疲憊不堪從廢墟裏走出,哭暈過去。
李蓉氣得咬牙切齒,韓湘你就裝吧!
莫玄燁伸手就要去碰大人的屍體,可不知為何迅速收回去,笑著轉身。
眾人麵麵相覷,莫名其妙。
“皇上?”青公公想,皇上莫不是傷心過度瘋了?
“將甘霖宮收拾幹淨!”
青公公再次愣住,裝暈的韓湘真的暈過去了,是氣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