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梵不像他老婆一樣,自說自話著。
雖然他沒發表什麼意見,可是他一直在旁邊暗暗的觀察著月傾絕的情緒。這個兒子似乎對那個小女孩上了心。
“傾絕,你若想讓她做你的妻子、伴侶,你們必須生一個兒子。”話不多,卻帶著無法違逆與商量語氣。
說完,他便起身上了樓。
望著他決然的背影,月傾絕深感無力。
目前來說,隻有拖了。
“我知道了。”乖巧的應了聲,他起身上樓,將安辰與自己的行禮都提了下來。臨走時,跟月夫人說了他們暫時住回他們自己的別墅去。
從那一天起,他們之間便開始冷戰。說是冷戰,也不是,安辰從來都是躲著她。
也不是一開始就冷戰,是慢慢的變了。
起初,她總是喜歡在家裏看肥皂劇消磨時間,讓自己沒有時間細細的去思考關於肚子裏那一團的事情。一,想得太多影響情緒,對孩子總是不好的。二,想多了,沒有用,又何必去想。
他回家,都能遇見她抱著抱枕看著電視。他也坐過去,輕言細語的問她一些關於孩子好不好,她有沒有不舒服之類的問題。
剛開始她會熱切的回答他,因為她以為那樣就可以讓他改變心意,接納肚子裏的孩子。
可是沒過幾天,他的後麵開始加話題。他總是自以為很貼心的勸她,拐彎抹角的勸她去打掉肚子裏的女兒,重新懷一個。
可是她怎麼舍得?
起初,他一說,她便縮回了身子,安靜的低下頭。默默的流著淚,可他卻一直說,一直說。
再後來,她見他進門,便起身,急急忙忙的躲回了房間裏。
一直到最後,他們彼此之間,都不在有見麵的那一刻。
她把他的東西拿到了另一間臥室。過著一床一夢的日子,身心都再無交集。
他早上起來的時候,她還躺在床上發著呆、睜著眼、流著淚。
他出門上班,她起身來為自己做早餐。她其實不想吃,可她不想委屈了肚子裏的孩子。其實也不算做,都是他準備好的,她拿出來熱熱就可以吃了。
他傍晚回家,她趁他還在停車,便關了電視飛速的跑回房間。
他做好了晚餐,隨意的吃點,就進了房間。剩下的一部分,是留給她的。他知道,如果自己不走,她一直不會出來,即使餓的發慌,她也不願意麵對他。
最後,她吃飽了。他再來把碗洗了。
即便已經到了這種境地,安辰還是不想放棄,不想離開。
也許拖到最後,會有轉機吧。
至少在月夫人的電話打給她之前,她一直都是那麼認為的。
可是,該來的始終無法躲避。就算她把頭縮進了自己的龜殼裏,別人還是一樣有辦法把她挖出來。
“喂。”那天,是檢查之後的半個月左右,她正在替自己熱月傾絕留下的早餐,忽然仍在客廳裏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急忙跑過去接聽,陌生的號碼,讓她一時之間毫無準備便接了起來。
“安辰,你思考的怎麼樣了?”電話那端,傳來的竟是熟悉的聲音。月夫人的態度還算溫和,並沒有一下子否決了她的地位。
“我”心裏從未想過墮掉。話沒說完,月夫人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
“安辰啊,這事你也不要怪傾絕了。這是月家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這也是為了你們的孩子好,將來你們不用擔心發生家產之爭傷了一家人的和氣。聽話,早點去做了,對你的身體好一點。”
莫安辰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微微穩了穩自己因為月夫人的話而有些激動的情緒,略微沉吟了一會兒,才對著電話筒輕輕的說了一句。
“媽,我不想打掉這個孩子。”語氣輕輕的,可是不難聽出其中的倔強與不舍。
月夫人的態度一下子變了,柔和的語氣變得生硬,聲音也跟著提高了幾個凋。
“我言盡於此,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不論如何月家決定繼承人的方法是不會因為誰而改變的!”意思很明顯,不要以為現在絕對你有那麼一點點的遷就,你就以為他會為了你違逆父母祖宗。
掛了電話,莫安辰漸漸平靜的心再次被撩撥得戰戰兢兢,每一天,都害怕月家的人忽然竄出來,強拉著她去墮胎。
她比之前更加變本加厲。
一整天,都開始不出房間,將門從裏麵反鎖到死緊。睡覺也睡不安穩,總是夢見月傾絕親自抓著她去醫院。
這樣的日子,幾乎將她的神經繃到了極限。
可是,這不代表,事情也就因此而不了了之了。
二十多天之後,月夫人又來電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