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紫涵醒了，可是出其不意的一句話卻打破了這番平靜。
“你不是想要殺我嗎？”
這一下倒是讓嶽風都愣住了，“不，我殺你做什麼。”
“殺了我，你的仇就可以抵消了，我也可以解脫了。”
這話不光嶽風聽著不順耳，就連唐四妹都聽著難受。
他們何曾聽過唐紫涵的嘴中說出如此自怨自艾的話，嶽風在旁邊都忍不住摸了摸唐紫涵的額頭。
然後對著唐四妹說道，“你家小姐這一波是屬於急火上腦，估計不太正常。”
嶽風正兒八經的說著一嘴胡說八道的話，都讓唐四妹愣住了。
唐紫涵隻覺得嶽風手摸在自己的額頭上有些冰涼。
“我是認真的。”
眼前什麼都看不清了，但又比什麼時候都清明。
“你不要覺得自己瞎了眼睛我就會原諒你。你們唐門欠著我父母的命，我不會找你要，我要找該還的人要。”
唐紫涵低下頭，她知道自己即便是死了也抵不了嶽風兩條命。
“那你不該恨我嗎？”
“恨你就該殺了你？折磨你不好嗎？”
聽完嶽風這話，唐紫涵忍不住笑了出來，可是笑未能達到嘴角便又淡了下去，“你說這話便不想殺我也不想折磨我。”
“你知道了什麼？”嶽風拽著唐紫涵的手，隻覺得她手心黏膩，出了很多的汗。
“沒什麼。一直都是我自以為是而已。”
“不管你聽到了什麼，在沒確定之前都不要自怨自艾。”
嶽風將兩根金針插在兩穴附近，讓唐四妹去將藥丸拿過來。
四妹去拿，隻覺得一陣酒香飄進了唐紫涵的鼻尖。
“是上好的汾酒。方才就在這水中聞到了。你是要將我灌醉嗎？”
“不準備，準備治好你的眼睛。”
“我還以為這輩子都看不到了呢。”
“想得美。”
嶽風將藥丸給唐紫涵吃下去，唐紫涵隻覺得吃進嘴中一片花香，倒是不像是吃藥感覺在吃糖丸子一樣，還甜絲絲的。
有些自暴自棄的唐紫涵索性靠著浴桶的邊沿對嶽風說，“味道不錯，你的手藝還可以啊。”
邊上的唐四妹見小姐這樣還隻是以為小姐開解的心情，卻不想嶽風皺著的眉頭就沒有鬆下來。
“特地在裏麵加了甘梅和蜂蜜，四妹說你怕苦。”
聽到自己的弱點被人說出來，唐紫涵的笑容又消失了，“不，我不怕苦。”
唐家大小姐是不能怕苦像是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的。隻能被寄予厚望，什麼肖像其父，行事頗有祖父之風。
隻有貼身的唐四妹才知道，自己是怕苦的。最是討厭丹丸湯汁的味道。
“怕就怕了，不是什麼大事。你現在還需要泡一會兒。回頭我送你去不了宮，借那兒的寒玉床給你用。”
“小姑奶奶不會的。”
不知道這個稱呼以後還會不會改，但是目前她還不想換一種稱呼。
“那我就威脅她。”
“你以為誰都和我一樣？受你威脅？”
唐紫涵抬起下巴，保養得當的臉上因為泡著熱湯藥還顯得紅紅潤潤的，一張臉顯得格外動人。
尤其是裸露在水中的肩膀，自然嶽風知道這水下是穿著紗衣薄織的，但這更有風情不是嗎？
“那就求她。”
唐紫涵的神色變了，那副假模假樣高興的表情徹底崩潰了，因為嶽風的一個求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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