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神寄夜月(1 / 2)

“啊欠—!”

林兄你怎麼了?待會還要去接家具呢,看你這模樣,像是病了,要不,等會你就不要去了吧,在這裏好好休息一天。

林洋躺在床上,麵色蒼白,嘴唇沒有一點血色,雙目無神,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身體,李夜月就坐在床邊,看著林洋蒼白的臉,擔心地說道。

沒辦法,誰叫林洋昨晚在木桶裏就睡著了呢?雖然他的身體已經達到學院六年期的水平,但本質上還是個凡人,秋天的晚上,本就冷極,何況雍州不在那南方溫暖之地,而是在極寒的北方,就這樣,泡了一夜的冷水後,第二天早上,林洋悲催的發現———自己感冒了。

林洋現在感覺全身無力,腦袋昏昏沉沉,雖然在被中,卻還是感覺的到寒冷,尤其是前日的傷還沒有消退,又傷又病,此刻林洋身體達到了最壞的程度,下床就更不行了,恐怕會倒地不起吧。

“夜月,聽好,等會接家具的時候,無論發生什麼事情都不要衝動,對那些木工木匠更要好好招待,午膳一定要提供,而且要好,在木工做事時,如果你覺得哪裏不對,也要第一時間來告訴我,不要隨便開口詢問,懂了嗎?”

林洋知道,今天自己怕是不能去了,便語重心長地對李夜月叮囑起來,不是不放心李夜月的能力,但有些事還是要跟李夜月說明白,以免出事。

林洋勉強地抬起一隻手,拍了拍李夜月的肩膀,開口道,“兄弟,好好幹!今天就看你的了!”

然後林洋收回手,眼皮閉上,又睡了過去。

看著林洋安穩的睡姿,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龐,李夜月突然感到很對不起林洋,我會好好幹的,林兄你等我的好消息吧!

無言,李夜月輕聲走下旋梯,到了夜月閣一樓的大堂,此刻這裏已經空空如也,所有的家具都被李夜月給搬回了夜月閣的後院,連掌櫃台子也沒有留下,他從懷裏掏出一張紅紙,漫步到門外,對著牌匾就是一貼,赫然是暫停接客四個大字,並附有詳細的說明,用墨筆寫就,字字奇麗險峻,個個分明,就算老眼昏花的人也能看清楚。

“嘿!李小娃子,我來了,哈哈哈。”

一個粗獷而渾厚的聲音響起,即使在這喧鬧的大街上,也顯得中氣十足。一聽到這聲音,李夜月當即便轉過頭來。

“吳大叔,這麼早?可麻煩您了,來!快進來!”李夜月笑道,映入他眼簾的是,一個三十多歲的大叔帶著幾個二十左右的年輕人,每個人都提著木工的工具箱,身體健碩,看起來朝氣十足。

此刻,那幾個年輕學徒正在打量著夜月閣,彼此側耳交談著。

“師傅忒壞,又騙我們,說是小房子,結果卻這麼大,這次可有得累了。”其中一個學徒道。

“沒辦法,好好幹吧,幹完這次,我們去酒肆痛痛快快喝一場!”另一個學徒也搖搖頭,無奈道,旁邊的學徒們也紛紛附和,一副失落的樣子。

看到徒弟們一個個不情願的樣子,吳大叔登時便說開了。

“你們天天就想著輕鬆,那有那麼好的事?!既然入了木匠這行,沒大成之前就別想輕鬆,大師不也是從你們這樣的學徒做起的?要想賺到錢,養的了內人孩子,就別怕累!”吳大叔吹鼻子瞪眼道,其實他也沒真正動怒,畢竟誰都是這麼走過來的,但這些還是年輕人,難免心高氣傲,吃不得苦,需要不時地敲打一下。

吳大叔原名吳盟,自小跟著父親學習木工,家裏是土生土長的白山人,並且祖祖輩輩都是做木匠這一行的,因此,吳大叔自小便展露出在木工上的強大天賦,經過十幾年的學習,跟著父親去各家各戶修理木器,吳盟的技術越來越好,有白山第一匠的美稱,大家大戶都請他去打造、修理木器,最後甚至驚動了寧山國皇帝,參與了新皇宮的建造。

但由於常年與木頭打交道,吳大叔的身體已經不太行了,林洋一看就知道是肺病,但這個時代的人哪知道肺病?所以根本沒法子治療,越拖越嚴重,直到吳大叔不能再幹重活,於是吳大叔就隻好待在自家的小作坊,平日裏做點小玩意兒,帶帶學徒為生。

昨晚林洋借著交流“項目”細節的由頭,強行拖著李夜月到吳大叔家裏,進行“友好”的交談,這才得知了這些家長裏短,當然免不了又花了個小一千。

“李老弟,先看看裏麵吧?撰寫一份章表出來,這樣才好知道該怎麼做,要不然兩眼一抹黑,我們做工的速度會大大降低啊。”吳盟大聲道,眼睛已經在四處打量著夜月閣的外觀和整體大小,昨日林洋不過報給他了一個數據,自然不比自己看的真實。

吳盟眼睛掃視著夜月閣的外觀,不時點點頭,不時又露出為難的表情,讓李夜月都不知如何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