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巴掌卻起了反作用，他無奈笑笑，隻好自己撈過兔耳朵拎著。
“及參，你給我作甚，我不需要兔子。”
及參睜大眼睛，不相信道：“你分明就是喜歡兔子，否則前天夜裏也不會和呼延兄妹去獵雪兔，直到快天亮才回來。為捉這兔子，我在城外草叢裏守了一夜未眠，你怎麼說拒絕就拒絕？況且一整夜你們就獵了四隻兔子，我獵了十來隻，選了最肥大的一對兒送給你。”
他有點失望，又懇求道:“安心，你就收下吧，這可是我辛辛苦苦獵來的兔子。漠北貧苦，比不上東煌的兔子肥美，以後你要是喜歡，咱們可以去皇家獵場，我帶你天天去獵兔子。”
“直到天亮才回來？四隻？”穆唐抓住重點，他們了解的這麼清楚？
她漸漸收起笑容，臉色鐵青。
及參眼中頓時懊悔，四哥警告過他的，安心雖然看起來疏懶，但敏感多疑，讓他說話注意分寸。
隻聽穆唐沉聲道：“你們在監視我？”
及參驚慌搖頭，一緊張，手中的兔子脫離了掌控，甩了甩耳朵，飛似的逃跑了。
及參看了看兔子，又看了看穆唐，結結巴巴道：“沒有，沒有監視，四哥不讓我說……不，不是，四哥也不知道，那都是我猜的，猜的……”
及參單純，在穆唐麵前驚慌地如犯錯的孩子，他本來就不善於說謊，此刻焦急地不知怎麼辦才好。
喧囂漸止，嗚咽的風卷著枯黃衰敗的草，漫天狂舞，氈帳吹的呼啦啦響，血腥的氣息混合著苦澀的枯草味，穆唐深深吸了一口這寒氣，卻不敵冷如冰窖的心。
“不，不隻是你們監視我，那晚我看見了有人在草叢裏匍匐著，他們想找機會對敏敏下手，但呼延榆寸步不離在旁邊，他們試了幾次但沒有成功，設的陷阱也被毀掉了。”
穆唐沉默了，半天，苦笑著哼了一聲：“原來如此，你四哥風光霽月，殺人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他怕是還要當黃雀吧，敏敏若是死了，我又剛好在場，肯定逃不了幹係，那蒙吐阿奇和右賢王更加水火不容，嗯……”
棋局真大！
及參連忙解釋：“即便那小郡主真的死了，四哥也會保你周全，但你看到的並不一定是真的，那晚你出去也是有人刻意設計的，我們之所以派人跟著你，那也是因為要保護你呀！”
“保護我？可笑，敏敏要是死了，右賢王會讓我活著？是怕我不守信用，食言而肥，還是你們具細具微，太過多疑？我不過是想離開漠北，想掙脫束縛，想要活著，你們幹什麼，謀劃什麼，猜忌什麼，我不在乎！告訴他們，我會守口如瓶，他們的秘密，會很安全。”
及參張了張嘴，伸出手想要拉住穆唐，卻被她冷漠避開，她清晰地看見他眼中的落寞，有晶瑩的東西在慢慢破碎。
沒想到這巴掌卻起了反作用，他無奈笑笑，隻好自己撈過兔耳朵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