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是宮裏的老太監,自然見多識廣,皇後僅僅一個字,便讓他發病倒地,這意味著什麼?
“你,聽說你是喜翠宮新來的?殿下對你親近的很,連睡覺都要拉著你的手呢。”皇後和藹道,緩緩摸著手腕的108顆佛珠,一顆一顆數著,柔柔地看過來。
穆唐站在一旁,倒是麵不改色,行禮道:“回娘娘,八殿下前陣子受了些風寒,近日還老做噩夢,奴才確實一直近身侍奉。”
空氣中有淡淡的薄荷香味,皇後指指桌上的茶:“嗯,八殿下年紀尚輕,有你這麼個貼心奴才,本宮也放心。喝吧,剛沏的,天氣冷。”
聞言,幾個癱軟在地上的太監宮女,臉色齊刷刷都變了。
穆唐心中自有計較,端起茶杯,跟著蓮生香治療燒傷這幾年,什麼藥什麼毒她沒接觸過?況且蓮生香那廝生的花容月貌,性子卻邪性的很,打打殺殺這些日子,放的一手好毒,這茶水看似普通,恐怕內有乾坤。
隨後她仰脖,一口吞下,神情滴水不漏。
皇後終於正視穆唐,上上下下打量著她,嘴角勾起一抹從容不迫的笑:“好個處變不驚地太監,本宮瞧著你眼生的很,說吧,你是誰的人?是不是老四的?你放心,老四的人,本宮暫時還動不了,那小家夥發起脾氣來,倔強的很,就算是皇上,也拿捏不了他。”
她柔柔地笑著,表情讓人看起來很寵溺,外人看來,似乎真的是在說自家兒子不懂事,可穆唐知道,這笑容背後,是多麼地徹骨寒涼。
說的不會動她,其實那茶裏已經下了讓人漸漸癱瘓的藥,如果沒有解藥,不出十日,穆唐便是個廢人了。
穆唐搖搖頭,否認道:“娘娘誤會了,奴才跟四殿下不太熟,隻是在祈天大典時,遠遠見過幾眼。”
“是麼,本宮可聽說,本宮的參兒也是非常青睞你呢,參兒素來與老四親近,你若不是老四的人,嗬嗬,說不過去呢。”
穆唐心道,這皇後,果然一直暗中派人觀察喜翠宮。
“回娘娘,奴才不是四殿下的人,奴才是……”
話還沒說完,門外太監便通報一聲。
緊接著,殿裏抬進來個全身被剝了皮的男人,血淋淋地,蜷縮在地上,明明疼痛地無法忍受,卻張著嘴,什麼聲音也發不出,而他嘴裏不斷冒著血水,空洞洞的,竟是被拔了舌頭。
膽小的宮女嚇得“啊”地一聲,便暈倒在地。
這被扒了皮的人,不是別人,正是喜翠宮的曹公公,他被扔進來的時候,從爛衣服裏掉下一片金葉子,那金葉子,還是穆唐當初給他的,可惜沒福氣花了。
“啟稟娘娘!這曹公公嘴硬的很,什麼也不肯說,不過奴才在他身上發現了這個。”
李常是皇後的近身侍衛,也是皇後未出閣時從娘家提拔過來的一等侍衛,長得一臉陽剛之氣,這些年來跟著皇後,卻做盡了喪盡天良的事。
扒個人皮,隻是小事兒。
曹公公是宮裏的老太監,自然見多識廣,皇後僅僅一個字,便讓他發病倒地,這意味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