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唐的盯著那近在咫尺的字,幾乎瞪成了鬥雞眼: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那紙上,赫然是一首唐代駱賓王的詩!更離奇的是,底下還有一句英文:I hate snow
現代簡化字寫的,用毛筆,歪歪扭扭,還有兩個錯別字,那底下的簽名,除了完顏西玦的,還有和自己平時的簽名如出一轍,她喜歡將穆字的第一筆寫的很大,也是整個簽名中力度最大的一筆。
而這個簽名,雖然稚嫩了些,可確實和她平時寫字太像。
簡直太像了。
她睜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著那張紙,完顏西玦深潭般的眸子近在咫尺,他動情而又欣喜,看著麵前幾乎手足無措的穆唐,又變得複雜和失落,她……果真什麼都不記得了嗎?
“呃……”
她感覺喉嚨很幹,搖了搖頭,艱難道:“你懷疑我也沒用,在我小時候的記憶中,從未出現過你,很多事情,也許隻是巧合罷了,況且你說的那位姑娘,她應該是中原人吧,而我,是有一些匈奴血統的。”
她現在可以確定,讓完顏西玦如此反常的那個女孩,應該也是個穿越者,看這歪歪斜斜還帶著錯別字的詩,那個女孩穿越來的時候,年紀還很小。
可是……等等!年紀很小?
穆唐突然想到,自己在七歲時,出了一場車禍,躺在醫院裏當了三年的植物人,昏迷的第三個年頭,她醒了,可是腦子裏什麼也記不起來。
她想到這一幕幕,突然很想知道,那三年植物人裏,發生了什麼,也許……真的存在某種可能?那三年裏,她的靈魂曾到過這裏?
“穆唐!”
完顏西玦將她緊緊抱住:“你可以是蕭畫扇,可以是安心,你當然也可以是穆唐,你不記得沒關係,我會讓你記得一切。但那年你替我喝下那碗毒藥的時候,替我擋下那一劍的時候,是我最絕望的時候,你知道嗎?”
毒藥,劍傷,沒錯了,自己醒來的時候,教授說是中了遠古毒藥,心髒也被利刃貫穿,也許真的……
也許那三年,她真的借著蕭畫扇的身子,在這片大陸生活過。
可是這家夥居然也知道了自己就是安心?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原先隻是覺得你很熟悉,雖然容貌變了,可眼神沒有變,因為安心恨我,看我的時候會帶著疏離和恨意。我便讓人去查,在你去鳳鳴宮前我便知道,江湖中有個叫蓮生香的盜匪三年前在漠北救了一個全身燒傷的混血女子,那個女子想必就是你吧!”
他雙手捧住穆唐的臉,眼中悔恨而疼惜,那燒傷一定很嚴重,才會讓她連容貌都改變。
穆唐道:“所以你剛得到消息就不顧大局,闖進鳳鳴宮和皇後對峙,將我救出來?”
“穆唐你太過聰明,也太過自負,我擔心你壓根就不打算用我給你的計策,皇後心狠手辣,行事乖張,你若不拿晩楓寺的事情壓她,你很容易吃虧。”
穆唐的盯著那近在咫尺的字,幾乎瞪成了鬥雞眼:鵝鵝鵝,曲項向天歌,白毛浮綠水,紅掌撥清波。
那紙上,赫然是一首唐代駱賓王的詩!更離奇的是,底下還有一句英文:I hate snow