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抱恙,不能向殿下請安,還望恕罪。”嘴裏說著恕罪的話,語氣沒有一點點抱歉,冷冰冰的,和天牢的溫度一樣冷。
穆唐知道,他其實是好心來看自己,天牢重地,自己是死囚,上邊有皇後壓著,豈是能見就見的?可是一想到他們小時候或許認識,她的心裏就很堵,這個男人,也許心機深了點,但好像也不是那麼壞,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麵對他。
他顯然是發現了,隻聽得她鼻音很重,皺眉道:“你生病了?”
“嗯,有點吧,這裏不適合殿下,您還是快回吧。”穆唐窩在草堆裏,像一隻生病的貓,她好像不舒服地動了動。
“回頭我讓人送過來棉被和藥。”
沒有人回答。
“我再讓人送你找一些蠟燭,還有你喜歡的書。”
依然沒有人回答。
完顏西玦徹底被草堆裏的女人忽視了。
他自己也覺得有些尷尬,曾經麵對上千刺客的圍攻他眉頭都不曾皺過,人生頭一回,麵對女人不知所措,甚至還有點想討好一下。
沉吟了一下,他又道:“弘烈那孩子,為了你已經絕食一天了,昨天夜裏,他鬧到天牢兩次,被侍衛們抓回去,如今已經被父皇軟禁在喜翠宮。”
穆唐耳朵動了動,完顏西玦立刻捕捉到了,便趁熱打鐵道:“我這裏準備了紙和筆,你若是擔心他,可以給他寫信,跟弘烈說一下,別那麼任性不吃飯,他還小,正是長身體的時候。”
又想騙她寫字?這家夥對她的字似乎有種別樣的鍾情,穆唐才不上當。
“等我死了,他也就沒念想了,孩子小,任性也是一時的,很快就會將我忘記的。”她悶悶道:“殿下別往這送東西了,我打了太子,皇後恨不得立刻就殺了我,將死之人,別染了晦氣。”
“有本殿下在,誰敢動你?何況太子根本不是你打的。”
完顏西玦挑眉:“太子臉上那傷勢,明顯是用板磚拍的,而且是個孩子的力道,多次拍的。如果是個成年人,比如你,一板磚拍下去,太子就不僅僅是鼻梁骨折了。至於蠱毒……”
他冷冷一笑,有嗜血的殘忍:“那就隻有太子本人知道了。”
“殿下,我還沒有成年。”穆唐糾正道。
“哦?那你今年多大?我記得在雪域聖地的時候,你比我小三歲。”他追問道。
“殿下,你隻需知道,我未成年就好了。”
“在聖天,女子十六歲便是成年,可嫁人生子,難道你還不到十六?穆唐,你恐怕自己也不知道,你究竟多大年紀吧?”
其實他說得對,穆唐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多大,但是也不想討論這個問題,她現在的心思完全不在這裏。
完顏西玦打定主意認為她是失憶了,但不管怎樣,她是雪域聖地的女孩就好,便道:“穆唐,你到了該嫁人的年紀了,如果可以……”
穆唐趕緊嚷嚷起來:“殿下殿下,我生病了,頭疼,你讓開點,擋住我呼吸新鮮空氣了。”開玩笑,嫁人?她還想回到21世紀呢!
“身體抱恙,不能向殿下請安,還望恕罪。”嘴裏說著恕罪的話,語氣沒有一點點抱歉,冷冰冰的,和天牢的溫度一樣冷。
穆唐知道,他其實是好心來看自己,天牢重地,自己是死囚,上邊有皇後壓著,豈是能見就見的?可是一想到他們小時候或許認識,她的心裏就很堵,這個男人,也許心機深了點,但好像也不是那麼壞,一時間也不知道怎麼麵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