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些人,必須死。
轟隆一聲,西南方向驀然傳出一聲巨響,穆唐心下大驚,一種不好的感覺油然而生,蘇扶卿!
華蓋樹頂,一個錦衣華服的男子傲然看著蒼白虛弱的蘇扶卿,居高臨下,眉宇之間和蘇扶卿有幾分相似,隻不過那樣美好的臉卻帶著奸佞的邪氣,他微眯著雙眼,語氣嘲弄:“三弟,許久不見,你怎麼將自己弄得如此落魄不堪,令為兄很是心疼啊。”
蘇扶卿淡淡一笑,摸著狼王柔軟的皮毛溫和道:“大哥,別來無恙。”
他神情淡淡,眉目舒朗,哪怕是周圍魑魅魍魎,哪怕衣衫狼狽,哪怕插翅難逃,哪怕眼前漆黑,也不見半分慌張。
蘇秉承眼神陰婺,他恨極了蘇扶卿與世無爭,清淡冷漠的樣子,恨極了父皇將所有寵愛都給予他,恨極了自己心愛的央華郡主為了蘇扶卿與自己決裂,恨極了蘇扶卿得到萬民愛戴,被世人敬如神祗,他不費吹灰之力便得到他想要的一切,這樣的人如果繼續存在,那自己好不容易經營而來的太子之位,豈不是要為他人做嫁衣。
自己的生母乃是前朝元老孟亭義的孫女,孟家祖上便是開國元老之一,是為大鄴立下赫赫戰功的先帝的歃血之交,世襲尊貴,榮華無限。
他的生母入宮便為妃,三年後成為貴妃,連下兩子後被封為皇貴妃。而蘇扶卿的生母不過是低等粗鄙的浣衣宮女,僥幸爬上了龍床才生下了他,且出生便虛弱殘疾,不過是一個隨時都要死掉的瞎子,他憑什麼得到這些,他怎麼配得到這些?
想到這些,蘇秉承心中萬蟻啃食,語氣更加譏諷:“三弟真是任性,讓自己的人在山外駐紮,自己以身犯險想要英雄救美,嗬嗬,真是讓人感動,三弟莫不是忘了,自己不過是個不中用的瞎子?而多羅門狠毒記仇,這樣為個女人招惹他們,三弟就不怕引火燒身,從而給鄴齊帶來麻煩嗎?”
他盯著蘇扶卿淡淡地眉眼一字一句道:“再者,你就不怕央華她,對你失望嗎?”
狼王嗷嗚一聲,幽綠的狼狼眼死死盯著蘇秉承,不斷發出危險的咕嚕聲,作出進攻的姿勢,而群狼則在狼王的授意下,將蘇扶卿圍在中間,戒備地盯著周圍密密麻麻地黑甲士兵。
蘇扶卿微笑道:“究竟是誰以身犯險,還未可知,不過弟弟還是有一句忠告給大哥的,鎮靈藥王和東煌皇室暗中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而大哥身為鄴齊太子未得到東煌入境許可,便趁天黑帶著大批鄴齊黑甲禦林軍潛伏至此,大哥若是孤身前來也就罷了,這鐵甲森嚴的禦林軍一旦涉進,若是有心人查到消息,大哥便是有挑起國家戰亂之嫌。”
蘇秉承臉色一變,陰鬱難看,驀地,他輕笑一聲:“誰看見本太子帶兵進入東煌了?三弟,咱們本是同根兄弟,流的是鄴齊皇室之血,你,不會告密的吧?”
所以這些人,必須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