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扶卿的吧,我這人好湊活,沒什麼要求。”穆唐看了一圈兒,扭頭道:“太子呢,怎麼這會兒不見他?”
侍女捂嘴笑道:“央華郡主說下河捉魚給大家開開葷,太子殿下就在岸上笑她野蠻,郡主一生氣,將水潑到太子身上,兩人又打起來了,從岸上打到水裏,侍衛們也不敢勸,央華郡主估計是吃了虧,這會兒正和王爺告狀呢,太子也跟著去了。”
穆唐聽得頭大,這兩個人打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隻是可憐了蘇扶卿,除了處理不完的公務,還要被這兩個人折磨。
從連水鎮到徐州的路上,走了大概有七八天了,因為怕再次下雨,山路坍塌,因此趕路也比較急。
魚南歡是個閑不住的,病情剛穩定一些就纏著蘇扶卿討要寶馬,而央華郡主也是個粘人的,兩人難免碰到一起,隻要這兩個人見麵,那必定是雞飛狗跳。
“我去看看吧。”穆唐無奈道。
晚上,一行人便在一處高地搭起了帳篷,帳篷周圍都是徐明挑的卿子營的高手,三步一崗,五步一衛,大家輪流執勤,蘇扶卿因為身子不好,怕地上潮濕,就在馬車裏歇下。
穆唐從行禮中找了一條舒適軟和的毯子,端著剛燉好的梨汁,將梨汁放在軟榻的案幾上,蘇扶卿睡眠淺,她一進來的時候,他就睜眼了,那雙漆黑如星的眸子溫和地對著穆唐,好像真能知道她的一舉一動一樣。
瘟疫的事情還在延續,各地的賑災情況不容樂觀,許多百姓幾乎被逼上了絕境,為了生存下去,大批帶著病毒的流民開始遷移,這無疑是雪上加霜,鄴齊皇帝都感受到了事情的嚴重,多次催著蘇扶卿了。
這個單薄溫潤的男子,他實在是太累了。
“你來了。”蘇扶卿淡笑著招呼著。
穆唐將毯子蓋在他的膝上,用勺子盛了梨汁給他,語氣有些無奈:“嗯,看你燈亮著,來給你送些甜食,快點喝吧,來的時候我又熱了一下,現在溫度剛剛好。”
“阿唐,你真是個細心的姑娘。”他好像想到什麼,便問道:“地上的防潮布鋪了嗎,夜裏還是有些涼的,你要是覺得不舒服,我讓他們多給你送些棉被鋪在下麵吧。”
穆唐撲哧一聲笑了:“扶卿,大夏天的,弄這麼多棉被,你想熱死我啊。”
“多注意一下還是好的,你身上的病還沒好透,徐明說你臉上還有一些紅點沒有消散,這個時候千萬不能再染上風寒了,我雖然也能治病,但是因為是你,我怕把握不好用藥,生香又不在這裏,所以你還是乖乖聽話,別讓我擔心好嗎?”
在穆唐麵前,蘇扶卿總是話很多,各種瑣事他都會想到,這和他在外人麵前惜字如金的冷清樣子截然不同。
“聽扶卿的吧,我這人好湊活,沒什麼要求。”穆唐看了一圈兒,扭頭道:“太子呢,怎麼這會兒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