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顏西玦臉上的黑色並沒有褪去,由於長時間沒有說過話,聲音沙啞,臉上很著急的樣子,甚至掙紮著要下床。
他這樣虛弱的身子,張全貴哪裏放心他下地走路,不由得急道:“皇上,您是不是想要什麼呀,奴才可以幫您拿,您還是躺著休息吧,太醫和沈將軍馬上就過來了。”
“朕要去……找她。”
“誰?皇上您想找誰啊?奴才去給您叫,皇上,唉,皇上您別下來啊,皇上,您就聽奴才的勸吧!”
張全貴扶著完顏西玦,急得不知如何是好,不停地勸著。
完顏西玦清瘦很多,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讓張全貴心疼死了,他自小陪著皇上長大,知道皇上武功精湛,風華絕代,整個東煌沒有人能夠比得上皇上一分一毫,什麼時候見過他這樣不堪一擊的樣子?
“她走了,她又走了……朕要去找她,不能……讓她走!”完顏西玦更像是囈語。
雙腳剛落地,就立刻倒了下去,張全貴眼疾手快扶住,心疼的哭著道:“皇上,您要找誰啊?誰走了呀?您說出來奴才給您叫過來好不好?奴才求您了!”
“朕看到了……她走了,為什麼,為什麼……”
他重病在身,不知道是在夢裏還是在現實中,隻知道看見了穆唐,在笑著向他告別,說她去一個很遠的地方,很遠很遠,讓他自己要保重,餓了要吃飯,天冷要加衣,好好的生活下去。
她站在懸崖頂上,一身青衣,低頭看著自己,笑中帶淚,滿眼不舍,她明明不想走,可是為什麼要說出這樣的話?
完顏西玦大聲喊著她的名字,讓她不要跳下去,可是他無論如何怎麼喊,都發不出聲音,他急得都快要瘋了,用乞求的目光,希望她留下來,但是隻能眼睜睜看著穆唐帶著苦澀的笑,用唇形說了一句:我愛你。
然後像一隻展翅欲飛的蝴蝶,飛向深淵,徹底消失在他的視線,消失在他的生命中。
完顏西玦不甘心,也跟著跳下去,試圖抓住穆唐,上窮碧落下黃泉,他也要跟著她一起!
這個時候,他突然驚醒。
張全貴見皇上久久不發出聲音,呆呆的樣子,喊了幾聲依舊沒有反應,他嚇得魂不附體,當即衝了出去,想要盡快將太醫找過來。
可就在張全貴剛站起來跑到門口的時候,完顏西玦突然吐出一大口血,捂著心口倒在地上。
“皇上!皇上!您怎麼了呀!您不要嚇奴才啊!”他撕心裂肺地喊出聲。
一屋子宮女太監也嚇得立刻跪了下來,滿屋子都是哭聲,有人慌慌張張跑出去喊人,有人還在喊著皇上。
******
滴答,滴答……
耳邊是鍾表走動的聲音,並不吵鬧,相反這種聲音聽著很是催眠。
眼前是一片白茫茫,她努力睜開眼睛,一絲絲光線透進來,有些刺眼,讓她很不舒服,她聽見有人低聲吩咐,讓把窗簾拉上。
完顏西玦臉上的黑色並沒有褪去,由於長時間沒有說過話,聲音沙啞,臉上很著急的樣子,甚至掙紮著要下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