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望黑暗的夜空,
看不到希望的星辰,連
一輪明月也逐漸暗淡。
哭泣,悲哀,痛苦,哀嚎…
誰還會眷顧人類?
……
一座土坯房門口,昏黃的燈光透出窗外,照亮了一對父子,他們抬頭望著漆黑的天空,數算著幾顆昏暗的星星。
“爸爸,明天我能上軍院嗎?”孩子閃亮的眼睛露著期冀眼光望著父親,但爸爸的沉默讓他的心沉了下去,又瞧見爸爸眼角幾條深刻的皺紋,心疼地伸出手摸上爸爸的臉頰,指尖的濕潤讓他知道父親哭了。
蘇大壯看到兒子低垂著頭,抬起粗糙的大手逗弄著抓了抓兒子的頭發,笑著說:“當然能去,爸爸再苦也會讓你去軍院。”
“爸爸為什麼哭?”兒子不解地問道,能上軍院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我們家小蘇揚7歲了,時間過得好快,記得我們逃到這裏,快6年了,總算過了段安穩的日子。”蘇大壯又抬頭看夜空,他想起了妻子,這個苦難的女子沒過上一天安生,剛逃到這個小山村就病逝了,留下他們父子苦苦熬日子。
小蘇揚不敢再說話,他記不得媽媽,自有記憶開始就與爸爸相伴,白天爸爸出去辛苦做工,他自己就找些食物做簡單的飯食。
這個小山村人數很少,各家很少串門,都關起門過自己的日子,他最開心的就是晚上聽爸爸講故事。
他的故事描述的太離奇,一座座高聳的摩天大樓,街頭上人擠人人挨人的生活,不會擔心食物會缺失,每個人都自由地生活,有專門為孩童打造的樂園,有絢麗的電影觀看,有培育人成長的學校等等。
小蘇揚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循聲望了過去,借著微弱的燈光看到是村長,一位60多歲老爺爺。
“爸爸,村長來了。”
蘇大壯站起來,拉著小蘇揚趕忙迎過去,說:“您怎麼來了?”
“趕快收拾東西,進入地窟裏,途中不要說話,也不要逗留,趕快!”老村長連忙催促,看了一眼小蘇揚,就急匆匆的走了。
小蘇揚臉色頓變,害怕地對爸爸說:“是他們來了嗎?”
“嗯,這些畜牲們不把我們抓回來,誓不罷休。走,趕快收拾。“蘇大壯拉著兒子返回家裏收拾。
蘇揚知道爸爸說的這些畜牲們是指那些奴役他們的人,聽爸爸說他們來自其它星球,擁有著強大的武力,蠻橫地抓捕人類,或進行買賣,或壓製,或奴役。
幾百年來一直如此,他們一家為逃避抓捕來到了這個小山村,但時常也會遭遇異族過來掃蕩。
他們的東西很簡單,隻有一些吃的和穿的,其它拿不走的東西就埋在事先挖好的地窖裏,因為那些異族畜牲會燒掉他們的一切。
跟著爸爸向著山一邊的地窟跑去,小蘇揚看到一些拖家帶口的村民也在跑,隻聽到很多孩子們的哭聲。
又看到幾道光幕在夜空上閃現,知道是航機上麵的照射燈,想必那些畜牲們快來了,就趕緊加快腳步跑。
然而,航機飛行的速度更快,一排排的子彈射擊了下來,擊穿了粗壯的樹幹,在地麵上留出了一行行的子彈洞。
蘇大壯拉著孩子發瘋地往樹林裏鑽,他耳邊都是遠處村民最後的慘叫聲,顧不得看後麵,隻知道逃到地窟就能安全了。
航機盤旋在夜空,照射燈不斷掃視下方,接著艙口“哢”的開啟,五六個配備武器的高大軍士降落到了地上。
一言不發,端著黑色的槍筒不斷射擊那些存活的人類。
“命令格殺勿論,分散!”
六個人利落地散開,向著樹林裏進發,這次任務是滅絕人類的有生力量,他們是一群合格的軍士,輕而易舉地獵殺這些普通的村民。
看著一個個人類被擊穿,鮮血飆射在空中,發出最後的死亡喊叫,這讓他們的心極度的興奮,他們感覺自己就像神一般的存在。
他們可是統治這顆叫地球的星球兩百多年了,這些人類像臭蟲般活著,殺不死又滅不絕,總能偷摸著襲殺他們族人,他們可是有著“凶霸”光榮稱號的種族,這嚴重挑釁了他們的高貴尊嚴。
我們要繼續奴役這些卑賤的人類,一百年,五百年,直至萬年,他們還不夠習慣當奴隸,就必須用強有力手段撕碎他們的自尊心,殺到他們內心膽寒。
“二號,你前方十米方位有人類。”
“是,隊長。”
高大壯抱著小蘇揚蹲在一顆彎曲的樹下,雙腿沒在冰冷的水中,雙眼恐懼的望著前方搜索的異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