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到‘歡喜宗’人的可恨嘴臉,耳邊聽著他們不斷嘲諷的話語,白小樓氣的臉色鐵青,很想站起來大吼一聲拚命,但深知肯定拚鬥不成,隻能憑白丟了性命。
理智和尊嚴的最後取舍中,三世為人的白小樓,慢慢的彎下了腰、低下了頭,在劉氏兄弟的推搡中慢慢向張野狐胯下緩緩爬去……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總有一些人說你變了,沒有了曾經的脊梁骨氣,卻沒有人問過你,你都經曆了什麼。
當白小樓選擇低下頭被劉球、劉猛兄弟按住爬向張野狐胯下的那一刻,不管他內心有多麼強大,有多少後手,終究,內心中那份屈辱無力感還是讓他疼到了骨子裏。
這就好比現代那些年過花甲,走路蹣跚,已經沒有了多少年頭可活,辛苦了一輩子,操勞了一輩子,為了孩子、孫子,依然決然選擇在路邊力所能及的撿拾起垃圾桶裏可樂瓶、塑料瓶賣錢貼持家用的可憐老人一般,又無奈又無力,隻能如此……
畢竟,如果有的選,有更好的辦法,誰又喜歡如此……
白小樓又不是聖人,喜、怒、憂、懼、愛、憎、欲七情,生、死、耳、目、口、鼻六欲,他一個都不少,他也隻不過就是一個有著血肉之軀的普通凡人而已。
胯下之辱,隻要還有一息尊嚴尚存,不論他心髒靈魂是活了多久的人,有著多大的牽絆,有著多麼完美的理由,他也會憎恨、憤怒、不甘,以至於邪念橫生,嗜血如魔!
……
‘歡喜宗’眾人眼見白小樓還有不足三尺距離就要鑽進張舵主胯下,一個個的激動的滿臉通紅,手舞足蹈,好似看到了一場極為激動人心的戰役打響,‘歡喜宗’已經強過了六大仙派,高興的大聲吆喝。
“快,趕緊爬過去,爬過去,師尊就放了你了,然後再從我的胯下鑽過去,鑽過去,我也放了你……哈哈哈……”
“對對對,還有我們呢……爬過去,我也饒了你的狗命……”
“哈哈哈……還有我的我的……磨蹭什麼?快點快點……”
……
密林下,南宮可妃眼見這一切的發生,眉頭緊皺,三千弱水仙劍一陣細微顫動,眼看著她就要提前現身殺光這些可惡的‘歡喜宗’教眾,異變陡生。
月夜下,腦袋已經爬到張野狐胯部正下方的白小樓忽然揚手甩出一片銀白色的白霧,哈哈大笑著的‘歡喜宗’幾人不備,忽然全都捂住脖子倒在了地上,口中痛呼尖叫隨之而起……
南宮可妃怔住。
從他們臉色泛黑,口耳溢血的情形,很明顯就可以看出,他們全都中了極為猛烈的劇毒。
事實上也正是如此。
這本是白小樓懷中打算用來對付花和尚的劇毒——‘白葉流心碎’。
可直接揮灑與空氣之中,隻要四境和四境以下修為之人,吸入身體少許,片刻之間毒氣就會隨著呼吸流轉全身,失去修真者的真元戰力,一炷香之內,毒氣攻心,必死無疑。
中了白葉流心碎劇毒之後的劉長空修為最低,首先忍不住在地上打滾求饒。
“解藥,求你給我解藥,我不想死,不想死啊啊啊!”
白小樓慢慢站起身來,紅著雙眸,冷笑。
其它幾名歡喜宗弟子也紛紛聲嘶力竭的大叫哀嚎,劉姓三兄弟更是拚著僅存的力氣伸手抓向白小樓,被他輕易躲開去了。
眼下,隻有老者張野狐最是隱穩,什麼話也沒說,知道求饒已是無用,反而在發現中毒的第一時間,立刻盤膝用修為真元驅毒。
以他五境三花初期的修為,白葉流心碎的毒力隻能暫時抑製住他的實力,根本不可能對他造成死亡性的傷害,隻要給他半個時辰時間,就能將體內的毒素全部祛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