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英達沒想過殺死燕地寒,他不敢。
在欽天監,忤逆是一項重罪,所以他也隻敢用切磋等字眼。
可是燕地寒敢,他已經想把自己打造成一番酷吏,這種人雖然外麵的人很不喜歡,但卻深得高層的歡心。
而且他確實也很不喜歡李英達。
兩人用的都是劍,院子空出一片地來,雲飛捷站在李英達邊上,小聲說道:“有把握嗎?”
“把握是有,不過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殺死他。”李英達有些緊張,雲飛捷看在眼裏,特意鼓勵道:“沒事,這本是他自己提出來的,就算你殺了他有我作證事情也能壓得下來。”
聽到雲飛捷的話,李英達果然鎮定了下來。
燕地寒手持帝權劍,就那樣靜靜的等著他。
劍已出鞘,出鞘就必須見血。
李英達確實有不服氣的理由,因為他已經將極意劍法運用到了第十一式,整整比燕地寒多了三式。
兩人師出同門,可以說對這一套劍法知根知底,燕地寒雖然隻會八式,但李英強也沒有占到便宜,每當他將劍法開展到第九式,總會被燕地寒淩空破掉,陷入不得不重新開展的窘境。
再次將李英達招式破除,燕地寒輕輕退回到自己的位置,他氣息沉穩,顯得遊刃有餘;反觀李英達氣息混亂,雙目發出猶如實質的光芒,死死的看著燕地寒。
雲飛捷輕輕皺起眉頭,李英達或許沒有發現,但雲飛捷卻看到了不一樣的東西。
“這燕地寒是如何每次都能猜中李英達的變招位置的?”
極意劍法雖然連貫性需要很強,但每一招一式變化都不相同,除了使用者本人,旁人想做到料敵先機是一件很難的事情,但燕地寒不僅做到了,而且顯得非常老練。
雲飛捷當然不懂,燕地寒的極意劍法修煉的並不高,那是因為他將全部心思都花在了行雲流水劍法上,更是借著這一套劍法鑽研出了最適合自己的‘一劍擒天。’
一個連天都敢擒拿的劍法又怎麼會是一套庸俗的劍法?
寒光躍過眾人眼睛,雲飛捷身為神通境高手竟然都有種無法呼吸的感覺。
血是火熱的,落在冰冷的院子裏。
“滴答、滴答。”
燕地寒輕輕的抹掉劍上的血液,然後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院子。
“出發。”
直到他的聲音從院子外傳來,小分隊幾人才反應過來,看了一眼依舊站在原地的李英達,然後急匆匆的跑出了院子。
李英達的脖子處有一條很淺的痕跡,死死血液正從痕跡中冒出來,他的手腳已開始冰冷,眼睛充滿了不甘、不信的神色。
“轟隆。”屍體倒地,李英達卻是死不瞑目,雲飛捷蹲下,將他眼睛合上,歎道:“難怪趙都統如此忌諱此人,天資過人、心狠手辣,看來以後我還是遠離此人為妙。”
李英達隻不過是一小插曲,燕地寒等人馳騁在遼闊大地,一行人形色匆匆,每個人似乎都帶著很沉的心事,一路上無人開口。
燕地寒忽然停了下來,蘇擎蒼一直跟在他身後,問道:“隊長,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