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拔掉她頸間的銀針,豐延蒼神色莫測。腦海裏回蕩著嶽楚人剛剛那番話,她的意思似乎在告別。下輩子見?若真是要下輩子見,那她應該紮在自己的死穴上,而不是讓自己暈了。
“你到底要做什麼?”琢磨了許久,也沒弄明白嶽楚人究竟要幹什麼。她依舊軟軟的躺在他懷裏,眉眼間少了那股恣意淩厲,看起來溫順多了。
把她橫抱起來,豐延蒼麵無表情的離開,那俊美的五官滲透著由骨子裏散出來的涼薄,背影頎長,那份清冷孤絕比之黑夜更甚。
七王府。
一夜過去,似乎一切都如舊。但是是否變化相信隻有身在其中的人能感覺得到。
暢輕閣院中,一襲月白長衫的豐延蒼站在銅甕旁垂眸看著裏麵的紅環蛇耍弄一隻碩大的毒蠍子。那毒蠍子通身黑亮,帶著毒針的尾巴高昂起,看起來煞是凶悍。
不過紅環一點不懼,戲耍的毒蠍子怒不可遏,它好像就愈發的開心。
院門處人影一閃,神出鬼沒的詹寧已經站在了豐延蒼對麵。
“王爺,一切都辦好了。”拱手,詹寧一身深色勁裝,包裹著充滿爆發力的身體,一看便是個練家子。
“嗯,下去休息吧。”豐延蒼不動聲色,臉上沒有一絲波動。垂著的眼簾遮住了眼底的色彩,其實他心情不錯。因為,詹寧已經把嶽楚人心心念念惦記的花轎一把火燒了。還有他們大婚那日用到的所有東西,包括這府裏的紅綢喜字,統統燒毀。他倒是想看看,待得嶽楚人醒過來,還要找什麼。
“王妃,您醒了?”屋子裏傳出叮當喜悅的聲音,豐延蒼神色一動,隨即轉身走進房間。
床上,嶽楚人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床頂,臉上一片迷茫之色,看起來好像在做夢似的。
豐延蒼走進來,叮當低著頭退開。
站在床邊,豐延蒼一眼就看到了嶽楚人迷茫發愣的臉,他眸底閃過一絲不確定,“王妃?”
聽到豐延蒼的聲音,嶽楚人閉上眼睛,深吸了口氣,心中充滿了挫敗。她沒回去,真的沒回去!
“有哪裏不舒服麼?”瞧著嶽楚人閉眼歎息一副失敗的模樣,豐延蒼唇角揚起笑得有幾分得意。在床邊坐下,饒有興味的注視著她,好似嶽楚人不痛快他就會很開心。
嶽楚人懶得回話,閉著眼睛思慮著哪裏出錯。時間不對?地點不對?方法不對?可具體的時間地點她又不清楚,難道還真要她捅自己一刀才行?
“若是不想本王便不問了。還要研究那花轎麼?本王派人把花轎抬回來讓你仔細研究可好?”明明那花轎已經一把火燒了,此番他卻得很有誠意。
“不用。我要靜一靜,你走吧。”閉著眼睛,嶽楚人煩躁的很,語氣也滿是不耐煩。
豐延蒼不語,周身的氣息卻是冷了些,連閉眼睛的嶽楚人都感覺到了。
半晌,豐延蒼起身離開,沒再過一句話。直至他走了許久,嶽楚人才睜開眼,長長地舒口氣扭頭看了一眼房門的方向,撇了撇嘴冷哼,他還生氣了?切,她還生氣呢,難道注定要老死在這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