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過了頭頂,嶽楚人等一行人馬也終於進入了山道。時至夏末,太陽也毒辣的很,行走在山間,樹冠枝椏遮住了陽光,卻擋不住悶熱。就連馬兒都有些躁動,更別嬌貴的人了。
嶽楚人倒是覺得還成,以前她也總是進入深山老林,有時半個月不出來,待得重見日時,她都要成原始人了。
在狹窄的山道中走了一個多時辰,前方的人陸續的停了下來,豐延蒼也拉住馬韁停下。他青衫如風,看起來還受得了這晌午的山中氣候。
“王爺,王妃。前方沒路了,馬匹無法前行,我們隻能步行了。”在前開路的護衛回來稟報。這條路其實是附近的采藥農經常走的,從這裏進山,然後爬過兩個山頭,才能進入茂密的深山老林。
“那就步行,本來采藥也是要一步步走的,見過誰采藥還騎馬的?”從馬背上跳下來,嶽楚人有瞬間的腿軟,其實相較於騎馬,她還是喜歡步行。
“留下兩人照看馬匹,其餘人隨行進山。”豐延蒼吩咐,隨後翻身下馬,姿態優雅。
嶽楚人不知從哪裏翻出個瓷瓶來遞給那護衛,一邊道:“每個人都在靴子上撒一點,留守的人,還有馬腿上。”
那護衛接過,顯然很好奇這是什麼藥粉,但豐延蒼就站在嶽楚人身後誰也不敢多問,托著瓷瓶走開,其餘人也聚了過去。
“那是什麼?”不止護衛們好奇,豐延蒼也好奇。
嶽楚人抬頭看著他,對於他臉上絲毫無汗跡有些驚訝,她鼻尖上都是汗珠,他卻還是一身清爽的,莫不是在身上藏冰塊了?
“與你手腕上的皮鏈效用相似,不過隻能避開毒物,避不開蠱。”邊著,嶽楚人扭頭環顧四周,皆是重巒疊嶂的山。在還未進山之時她便瞧出了這岐連山很大,如今人在山中更是能體會的到。所謂隻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豐延蒼鳳眸一動,注視著遙望別處的嶽楚人溫聲道:“不知可否有勞王妃多多製作幾條這能避開蠱避開毒的鏈子?每次有危險,衝在最前的都是他們,且跟在本王身邊多年,本王不忍看任何一人有意外。”
聽了他的話,嶽楚人收回視線盯著他,半晌開口道:“要多少?”
豐延蒼眼睛不眨,瞳眸深邃的恍若幽潭,“兩萬。”他手下密衛兩萬,分布大江南北,每日都在刀口上徘徊。
嶽楚人立即擰起了眉頭,“為什麼要這麼多?”王府裏的護衛一共不過百個。
豐延蒼唇角上揚,“還有五哥。你忘了戚建就是五哥的護衛麼?他府上的護衛經常要執行危險的任務,有時會一去不回。”他語調柔緩,卻聽得嶽楚人有點毛骨悚然。這護衛也是個高危職業,一去不回?那有可能是屍骨無存呢!
“那就等回去的吧,兩萬?我得累死。”略有不爽的冷哼,嶽楚人轉身朝前走不理會他。護衛們的準備工作都做完了,兩人原地留守,其餘人背上竹筐,朝著山中進發。
這一行年輕的護衛恍若鬼子進村兒,走在後麵的嶽楚人和豐延蒼前路暢通,甚至地上的草都被踩平了,更別伸展出來擋路的樹枝,盡數被折斷,他們在山上開出了另一條道路。
嶽楚人有些無語,豐延蒼倒是麵色不變,似乎還很滿意的樣子。
“你們要把山平了麼?不要縱列走,各自分散開,戚建告訴他們今兒該挖什麼樣的草藥。”快要爬到山頂時嶽楚人終於忍不住了,若是這樣一路進軍到岐連山深處,他們也一無所獲。連雜草都被踏平了,連個屁都找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