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3、闖閨,義診(2 / 3)

豐延蒼不以為意,最後看了她一眼,隨後轉身悠然離去。

坐在床上暗罵了一會兒,嶽楚人嗖的竄到門口,“叮當,今兒給臥室的門加把鎖。”讓他突然來訪,鎖住讓他進不來。

暢快的自望月樓出來,一襲勁裝的戚峰站在院中看起來已經等了很久了。

“王爺。”瞧見豐延蒼神情愉悅的從裏麵出來,戚峰的眸子黯了黯,隨後垂眸看著地麵遮住眼裏的色彩。

動作優雅的整了整衣衫,豐延蒼唇角含笑,看起來心情確實不錯。

“今日王妃要去西城義診,多帶些人手跟著,不許她再亂跑,再有一次,你自己去領罰。”溫聲著,可是那話語中卻自帶七分涼薄。

“是。”戚峰拱手躬身,豐延蒼的話不是玩笑。

豐延蒼步履優雅從容的離開,戚峰站在原地垂眸靜默,驀地聽到樓上響起嶽楚人的喊聲,他身子一動,複又頓住,豐延蒼從樓裏走出來的模樣浮現眼前,心頭徒生的隻是黯然。

洗過了澡用過早膳,從望月樓裏走出來便看到等在院子裏的戚峰,嶽楚人神清氣爽,一早的窘迫尷尬早已拋到腦後。

“戚峰,那書生可來了?”一襲稍厚的淡紫色長裙,映襯的她更加白皙嬌媚。

“是,清早他便等候在後門了,屬下將他帶去了朝露亭,大哥在看他的腿傷。”那書生的腿就是戚建一直在醫治,現今已愈合的七七八八了。

“走。”嶽楚人瀟灑前行,戚峰緊隨其後。

朝露亭在藥房的後麵,距離下人平日居住的地方很近,旁邊緊挨著假山群。

順著長廊繞過假山群,便看到了朝露亭,此時亭子裏坐著兩個人,一個是白衣戚建,另一個穿著灰布衣裳,纖瘦的體格,灰白色的皮膚,正是那個乞丐書生。

“王妃。”戚建先看到了走過來的嶽楚人與戚峰,站起身拱手,態度恭敬。

那書生在戚建站起身時便也站了起來,盡管他穿著土舊,樣貌潦倒,倒是真有戚峰所的仍有氣節。眉宇間那股子文化氣息不是假的,而且眼睛很亮,帶著一股執拗。

“草民見過王妃。”很懂得禮數,盡管有些掩飾的慌亂。

“起來吧。戚峰早就過你這人不似尋常的乞丐讀過聖賢書,更懂得國家大事。今兒一瞧這外表起碼是像樣,就是不知懂多少。”轉身坐下,嶽楚人微微挑著眉梢打量他,她的眼神幾分審視幾分淩厲。

“草民是讀過幾年書,但要懂得國家大事自不敢當,頂多算得上識字罷了,不然也不會淪落到在街頭乞討度日。”低著頭,他自是不敢看嶽楚人。

“別客氣,有什麼什麼,我不喜歡過於謙虛的人,所謂過分的謙虛就是驕傲嘛!”擺擺手,嶽楚人還是喜歡直白一些的人。

“王妃灑脫,當真不比尋常女子。若要草民,那草民隻能這麼多年來混跡街邊看盡各色人,也與各色人打過交道,若王妃有用得著草民之處,草民必定效犬廬勞。但若要登的高處草民卻沒那個自信,走街串巷草民信心十足。”

這人的聰明倒是讓嶽楚人稍稍另眼相看,“都生我材必有用,你在低處熬得久了,也找到了自己的強項。誰百無一用是書生?日後你必定有大作為,當然前提是為我做事。”一手敲擊著石桌,嶽楚人覺得他很有自知之明。

“多謝王妃提攜,草民定萬死不辭。”跪下,書生認真的給嶽楚人叩拜。

“你叫什麼名字?”垂眸看著他,嶽楚人問道。

“回王妃,草民姓張名財。”張財,張才?這名字倒是上口。

然而嶽楚人搖搖頭,“不好,日後為我做事總歸有些風險,你萬不可再用這個名字。既然你姓張,那就叫書生張,算個外號,日後大名遠揚時更多幾分神秘感。”人家江湖中人不都是有外號的嘛。

“是,草民日後名曰書生張。”張財接受,從此後世人不知張財,卻知丐幫八袋長老書生張。

“來,把這個吃了。”反手拿出一粒奴蠱遞到書生張眼前,書生張抬頭,看著那奴蠱,又看看嶽楚人,明顯疑惑不解。

嶽楚人笑笑,“咱們日後做的事可大可,大了可是會砍頭的,我這也是為了自己的命。吃了他,兩年內你能一直忠心,兩年後我會給你解藥。”

書生張稍愣,那邊戚峰直接走過來拿走嶽楚人手裏的奴蠱,送到書生張的嘴邊。強硬的姿態冷冽的臉龐,擺明了你不想吃也得吃。

“放心吧,隻要你忠心,這毒藥不會給你造成任何傷害。”畢竟他吃了這個她才放心啊。

“是。”書生張張嘴,戚峰手一甩直接扔進了他嘴裏。書生張視死如歸的咽下去,幾秒過後沒發生想象中的劇痛或是什麼,神色安定了許多。

“戚建,書生張的腿如何了?”站起身,嶽楚人多看了一眼書生張的腿。

一直站在嶽楚人身後的戚建微微頜首,“好的差不多了,可能遇到陰下雨會酸疼,但也是沒辦法的事兒。”

“嗯,持續吃藥,或許不會完好如初,但保證會比以前好得多。”嶽楚人很欣慰。

“屬下多謝主子。”書生張再次跪下,這一跪絕對完全發自內心。一是因為嶽楚人的栽培,否則他現在還是個跛腿乞討的乞丐。二是因為奴蠱的作用,完全忠誠於母蠱,絕無二心。

“起來吧。一會兒戚建帶著書生張去吃飯,戚峰與我去藥房整理一下然後出發去西城。”今日義診閻蘇也會參加,嶽楚人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如若日後閻蘇坐上皇後之位,在民間的聲勢也會很好。

與戚峰走回藥房,剛邁進藥房的院門便停住了腳步,眼睛一掃,瞧著院子裏多出來的十幾個勁裝護衛,嶽楚人一瞬還以為自己走錯了地方。

“這是幹什麼?”抱起雙臂,嶽楚人不懂這陣勢是在幹嘛。

“王妃,這是王爺吩咐的。西城人多雜亂,王爺擔心您的安全。”戚峰解釋,這些護衛都是從大營調來的,半數的人戚峰都認識。

挑了挑眉尾,嶽楚人點點頭,“這樣啊,那正好,那麼多的藥材缺人手呢,都過來幫忙。”揮揮手,她轉身走向藥房,戚峰帶領一眾護衛隨行。

藥材器械裝了兩輛馬車,戚峰戚建以及一眾護衛隨行,一隊人馬浩浩蕩蕩的朝著西城進發。

西城數平民區,占據整個皇城普通百姓人數的三分之二。

這是嶽楚人第一次來西城,房屋建築與銅雀街那附近自是沒法兒比,但卻自有一股濃鬱的寧靜氣息。

進行義診的藥鋪老板是戚建認識的人,戚建經常出入城郊藥農那裏收購稀奇的藥材,而這個藥鋪的老板也是那裏的常客,一來二去,戚建便與他認識了。且那老板也是個善心的人,若有貧窮的人來看病抓藥,他都不會收錢。

在西城的街道上繞了幾圈,終於到了那藥鋪,尋常的門麵,低矮的房屋,與這裏其他的房子沒什麼區別。

藥鋪前停著一輛馬車,一襲簡樸長裙的閻蘇正在那兒,她已經等了許久了。

“師父!”看到嶽楚人,閻蘇便招手打招呼。嶽楚人也揮揮手,馬兒停下,從馬上跳下來,閻蘇也迎了過來。

“等了多久了?”抬手搭在閻蘇的肩膀上,嶽楚人看起來像個長者。

“半個時辰吧,以為你們還會更晚些,畢竟要帶著那麼多東西。”兩輛馬車,必定裝了不少的藥材。

“嗯,今日免費贈藥,自得多準備些才行。那藥鋪老板呢?”看向雙門大開的藥鋪,一個灰布衣的老者,還有個頭發束在頭頂的童。

“老板正在與那些風聞今日義診免費贈藥前來這裏早早等待的人話呢。”閻蘇搖搖頭,她本以為今日的成效不會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