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0、通信,夫妻(1 / 3)

雨淅淅瀝瀝的下了一,直至傍晚時分才停下來,但陰雲依舊。正因為如此,氣溫低的很,屋子裏都放上了大暖爐來取暖。

下午時豐延蒼進宮,把嶽楚人已經製作完成的‘嗅花’藥引送進了宮,相信用不過多久就能聽到皇後在冷宮不堪壓力瘋掉的消息。

回到望月樓泡了個澡,通身暖暖之後才從浴池裏爬出來。換好了衣服擦幹了頭發從浴室走出來,戚峰站在大廳,看起來他已經等了很久了。

“回來啦,戰果如何?”看他的樣子想必不錯,那麼多的寶貝必定能賣不少的錢。

“回王妃,這是第一批貨物出手後所得的銀兩,共三千九百兩白銀,請過目。”第一批都是些物件,近代的,不是太值錢,但勝在做工精良,市場上少見。

“謔,不少啊。盤下幾個鋪子足夠了。”接過戚峰遞過來的檀木盒子,打開,裏麵厚厚的一遝銀票。

“沒錯。若是再把那些賣掉,相信會比這次的多三倍。”那些是純正的寶貝,盡管以宮中來算不得什麼,可這在民間那算得上極品寶貝。

“嘖嘖,咱們就靠著賣賞賜品這輩子也餓不死了,給皇上辦事兒,值。”有危險性那也值。

戚峰有些忍俊不禁,“有幾件是年代很久遠的藏品,雖然都是些物件,但刮掉標記也有些可惜了。”刮掉標記勢必會損壞一點,價格就會折損不少。

“不可惜不可惜,死物罷了。”若是能把這裏的人弄回那個世界去,那才是稀世珍寶,若是拍賣估摸著能拍幾個億。

“王妃的是。”戚峰雖如此,但卻不太懂嶽楚人的思路。那些東西是死物?銀票又何嚐不是?其實相比下來,那些東西要比銀票值錢的多。

“咱們的藥行勢必要做最大,不止皇城最大,在大燕也要數一數二。你上一次過看中的那幾個鋪子,如果有相連的幾間那最好了,咱們重新裝修,合成一間。以免到時出岔子,你現在先去把定金付了。然後著人去裝修,裝修的圖紙我會馬上畫出來。”嶽楚人決心要做大的,而且要請各種領域的大夫能治療各種病。有護國寺與皇家這兩重名譽保障,這藥行定能長久的做下去。

“是,屬下這就去辦。”戚峰領命,對於嶽楚人安排的每件事他都會完美的完成。

拿著那一摞銀票不住的掂著,因為錢多,所以感覺很厚重。

這是她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一桶金啊,盡管來的不是那麼光明正大,但她完全滿意。

“財迷,在數錢呢?”驀地,一道聲音自門口傳來,飽含調侃。

抬頭,色已經黑下來了,豐延蒼踏著夜色而來,且右手也托著一個精致的箱子。

“是啊,還真多啊,數了這麼多遍,好像數一次就多一張似的。”晃晃腦袋,嶽楚人完全是臆想症。

豐延蒼忍不住笑,“財迷,再給你一箱,看來今晚你不用睡了。”把手裏的箱子給她,顯然那裏麵也是錢。

嶽楚人咬著嘴唇抬頭看了他一眼,確定他是發自真心在,隨後打開箱子,果然,還是一遝銀票,且好像比她手裏的還要多。

“今兒什麼日子?都給我送錢。”把裏麵的銀票拿出來,與之前的摞在一起,哇哦,好多。

在她身邊坐下,豐延蒼鳳眸彎彎,“父皇本要賞賜你一些古董玉石,不過鑒於你會費時間的去掉標記再賣掉,本王就直接給你討了等值的銀票。”

“做得好,省的我費事兒了。”讚賞的看了豐延蒼一眼,這子,有眼力見兒。

豐延蒼搖搖頭,“如此貪財,以前怎麼沒發現?”以為她視錢財如糞土的。

“錢嘛,哪個人不喜歡?”把厚厚的一摞銀票放進一個箱子裏,幾乎滿了。

“既然那麼喜歡,不如把整個王府都賣了,換成錢放在你懷裏?”金銀珠寶都不喜歡,估摸著房子她也不會在乎。

“好啊,你要是能跟著我住大街,那就賣了。咱們揣著幾十萬的錢乞討,別有一番風味啊。”抱著箱子,嶽楚人似真似假的著。

豐延蒼略有無言,“住狗洞你也能笑得出來。”

“你才住狗洞!雖然我愛錢,但又不是視財如命。隻是在生活有保障的時候懷裏還能放著一筆巨款感覺很爽,難道你喜歡兩袖清風?”抱著巨款的感覺真的很好嘛。

“為何不好?那麼多的錢很重,有需要時開口就行,自己拿著多累。”一聽這位就是做主子做習慣了。

“好吧你贏了。黑了,您老人家回去睡覺吧,我也要睡了。”而且抱著這筆巨款睡。

看著她的造型,豐延蒼無奈的搖搖頭,“抱著它睡?”

“是啊。”她可是第一次拿這麼多錢。

揚了揚眉尾,豐延蒼淡淡道:“沒有溫度,太,太硬。你睡覺時喜歡到處翻滾,會硌著你的。”

嶽楚人抱緊,翻了翻眼睛略顯煩躁,“那我就把銀票都拿出來鋪在床上,我躺在錢上睡。”赤—裸裸的炫富。

“這次你贏了。”有溫度能暖床的不用,偏偏用銀票,可見某人是真的愛錢。

“那您老人家請吧,明兒見。”揮揮手,嶽楚人繞過他快速的上樓。別以為她不知道他話中設套,他們倆現在這關係,雖似朋友但又有些曖昧不明。盡管她不喜歡曖昧,但是他不明白她也不太好意思先,所以暫時就這樣吧,順其自然。

翌日太陽高升,雨過晴的秋季陽光格外的,能夠毫不留情的把人曬傷。

七王府中很清淨,亭台樓閣間幾乎見不到人。豐延蒼早早的便出府了,今兒氣好,所以他去禮部了。冊封大典在準備,明日正式冊封。冊封過後他就該前往南疆送親了,再回來時得等兩個月以後。

藥房中,嶽楚人在煉藥間門窗緊閉,沒人知道她在裏麵做什麼。叮當來這裏轉了好幾圈了,可是聽不到一點動靜。

太陽升至中空,藥房院外走進來一人,藍色的長裙簡單的發髻溫婉的麵容,正是閻蘇。

走到煉藥間房門前,稍稍聽了聽動靜,隨後抬手叩門。

“楚人,是我,我有重要的事情要和你。”院子裏寂靜的無聲,她的聲音顯得格外響亮。

“楚人?”許久沒動靜,閻蘇再次叩門。

“進來吧。”懶散的聲音從裏麵傳進來,嶽楚人確實在裏麵。

推開門,入眼的便是高高的煉藥爐。這是特別定製的,與道門的煉藥爐完全是兩回事兒。右側是一麵牆的藥櫃,貼近窗邊半人高的櫃台上則是各種各樣的瓶瓶罐罐,整齊的碼放,粗略計算起碼有上千個。

左側則是一扇巨幅的山水屏風,閻蘇直接繞過屏風後,靠著窗邊擺放著一張貴妃榻,一旁幾上茶水瓜果點心齊全,而某個人正裹著毯子躺在榻上,如同個毛毛蟲一樣。

“叮當你可能是在煉藥,原來你是在睡覺。”走過來在榻邊坐下,閻蘇抬手戳了戳嶽楚人紅潤的臉蛋。

“大姨媽來了,我很想睡覺。”依舊閉著眼睛,但她確實已經醒了。

“大姨媽?”閻蘇不解,大姨媽來了和想睡覺有什麼關係。

“葵水。”睜開眼,嶽楚人糾正。和古人什麼大姨媽,根本聽不懂。

“哦!吩咐廚房燉些湯給你喝,若是不舒服,弄個暖爐放在肚子上。”不過看她這臉色也不是難受。

“我不難受,雞湯也喝了,我隻是想睡覺罷了。”看著閻蘇,嶽楚人聲調懶懶。

閻蘇點點頭,複又笑得曖昧,“這麼你們倆還沒好消息呢,看來老七不努力啊。”

眉尾挑成了一個無語的弧度,嶽楚人懶得和她那個。

“你不是有重要的事兒要和我麼?吧。”她還真想知道她能有什麼重要的事兒。

道這個閻蘇的表情略有變化,“楚人,你幾前給我哥的信我看了,但當時太急,我也沒來得及認真研究你的是什麼。但這兩我琢磨了一下,你是不是,我哥軍中有奸細啊?”

嶽楚人眸子微動,“他還沒回信?”

閻蘇搖搖頭,“還沒有。”

“不用急,他也是個聰明人,不會被暗算的。”那閻靳字裏行間透著冷漠與孤傲,他不是個會隨意相信別人的人。

“唉,算算日子,我哥也快回來了。每年他都是輕裝上路,我真擔心他在路上遇麻煩。”閻蘇歎口氣,她的擔心不是假的,她隻有這一個親人了。

“你哥要回來?他不是駐守邊關麼?”駐守邊關還能回來?

“是啊,每年年底他都要回來進宮述職,在家裏過完年就返回邊關。”路途遙遠寒地凍的,也虧得他能堅持住。

嶽楚人點點頭明白了,心下不禁一聲歎息,果然啊,這武將不好做。文臣都羨慕武臣把持兵權升職快,可是怎麼不想想他們受了多少常人不能忍的。尤其自從她來到這裏看到的那些紙醉金迷,她就更覺得閻靳不容易了。

“我哥在軍中這麼多年,一直為大燕的邊關安定奔波,受過多少傷,遇到過多少危險那都是應該的。可是現今還時刻處在不穩定的危機中,北王還時刻的想取他性命。我總是做夢夢見他渾身都是血,現在想想那個畫麵我都覺得害怕。”看著嶽楚人,閻蘇字字真切。

“你就是想得太多,都女人的想象力豐富,以前我還不信,不過看見你我信了。他遇到過那麼多的危險都能安全的避過,怎麼會栽在這個水坑裏?再我都寫信提醒他了,他必定會更加防範,你就把心放在肚子裏吧。”坐起身,嶽楚人拍拍她的肩膀,給予最直接的安慰。

“但願如此吧。在這世上我就這麼一個親人了,我希望在我垂垂老矣時,還有這個哥哥做後盾。”這是她最深切的願望。

“會的。”嶽楚人笑著點頭。不過對於親情卻覺得很陌生,後盾?不懂!

“對了,老七是真的要做送親使護送平陽郡主去南疆?”在禦書房那閻蘇就覺得這事兒不離十,不然豐兆也不會多此一舉的那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