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盡管我想拖延幾的。”那樣書生張宣傳的時間也能長一些,然後炒熱這個話題。
“你有自己的想法,雖然我不想幹涉,但是我提的建議你可以考慮一下。”或許是擔心嶽楚人會覺得他煩,豐延蒼溫聲的道。
“考慮啊,怎麼不考慮了?若是不考慮你的話,這個那個我看著不順眼的人全部都放倒了。”還不是考慮他?他有自己的計劃,她也不想因為她急躁的做事而亂了他的計劃。
聽到如此彪悍的話,豐延蒼也忍不住的笑出聲,“有妻如此夫複何求?”
“切!能不能不要那種話?蒼子,你最近變得越來越奇怪了,你是奇怪的人麼?”略顯嫌棄的瞅著他,嶽楚人很是受不了這種。不止雞皮疙瘩橫飛,汗毛都豎起來了。明明不是什麼夫妻,還偏偏這種話。
“奇怪?那好吧,以後本王換一種話方式。”他不明白他怎麼奇怪了,或許是他們那個世界的人都不是這樣的?
“好了好了,別這個了,我和你這個古人也不清楚。今兒去閻蘇那裏,她那府上冷清的一根毛都沒有。”隨便找著話題,嶽楚人是真的不想和他那些曖昧的話。
“閻老將軍在世時將整個府邸當做練武場,先皇賞賜的各種大件觀賞物都被打爛了。”豐延蒼自是見過閻老將軍,忠君愛國但又耿直脾氣倔,不止先皇,就是豐兆也拿他沒辦法。
“嗬嗬,還挺可愛。”嶽楚人輕笑,真是可惜她沒見過那老將軍。
“閻老將軍一生在軍中,鎮守邊關,大燕的功臣。”因著那脾氣,也沒少得罪人。
“現在閻靳不也是?時刻保衛邊疆不受侵犯,這皇城可倒好,今日不是這個晚宴明日就是那個冊封典禮。花費了無數的錢,可是卻討不來安定。”嗤之以鼻,嶽楚人很是瞧不起。
豐延蒼輕笑,“不是也有許多錢入了你的手?”她這樣批評,立場有問題。
斜著眼睛瞅他,嶽楚人的眼裏有諸多威脅。“再這樣話,我就用銀針伺候你了。”
“好,不,我們懂得就行了。”被她威脅也毫不在意,依舊著討打的話。
“蒼子,你的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對他無語,嶽楚人實在不知該怎樣教訓他了。
豐延蒼幾步走到她身側,抬手搭在她的肩上,用行動來表示他的膽子確實變大了。
扭頭,用無語的眼神看著他,豐延蒼回以讓人無法動怒的微笑,二人並肩,以外人看來很曖昧的姿勢走入飯廳。
翌日風和日麗,秋季這樣的氣就顯得很涼爽。高雲淡,讓人也跟著心情巨好。
今日是平陽郡主的冊封典禮,順便宣旨前往南疆聯姻,所有朝臣均要觀禮,皇上將偕同陳妃娘娘一同前往祭壇。
其實嶽楚人作為平陽郡主的妹妹,現今的七王妃也應當前往的。隻是,她不想去,十分的不想去。不喜歡看到嶽家人,更不想像個傻子似的頂著大太陽在那兒看她不感興趣的人冊封。
還在望月樓中看雜談吃水果,戚峰從院外走進來,手上拿著一個信封,那質地看起來很眼熟。
“王妃。”在偏廳門口停下,在門口一眼就能看到沒有形象坐在軟榻上的人兒。
“進來吧。”扔掉果核,嶽楚人拿著帕子擦手,一邊看著戚峰手裏的信。
戚峰走進來,在軟榻前停下,隨後把手裏的信遞給嶽楚人,壓低了聲音道:“這信是從邊關送來的。屬下很心的避開了其他的人,王爺不會知道的。”
嶽楚人挑起眉尾,閻靳的信?她沒想到他會給她回信。
“誰送來的?”厚厚的一摞,想必又寫了不少。
“邊關的通信兵。”戚峰也是有些無語的。通信兵一般都是用來往兵部送邊關重要軍事的,閻靳居然用通信兵來送私人信件,且有恃無恐。
嶽楚人眨眨眼,也是有些無言。拆開信封,拿出裏麵厚厚的一摞信紙,展開,入眼的還是閻靳那俊逸又泛著冷漠的字體。
一個字一個字的往下看,嶽楚人的唇畔掛著微笑,原來閻靳早就察覺那左將軍張冰不正常,所以一直以來都在有意識的防範調查他。
如今嶽楚人又給他送去這樣的情報,他就更確定張冰是細作了。
而且他已經有了計劃,設個套要張冰自己跳進去,要嶽楚人完全放心。
忍不住笑,這閻靳是真的很聰明,閻蘇的擔心完全多此一舉。不過閻蘇那麼擔心他,也不知他有沒有給閻蘇寫信報個平安。
“送信的人走了?”粗略的看完,嶽楚人抬頭看向戚峰。
戚峰點點頭,看著嶽楚人臉上不掩飾的笑意,欲言又止。
“想什麼?”把信重新折疊起來塞進信封裏,戚峰臉上明白的寫著他有話。
戚峰眨了眨眼睛,不知該怎麼才好。
“王爺不喜王妃與閻將軍通信,心下必是極在意王妃的。如今王妃與閻將軍依舊暗地裏通信,被王爺知道,王爺恐會動怒。”豐延蒼若是真怒極了,那是很嚇人的。
嶽楚人擰眉,“你那腦袋裏轉悠的都是什麼啊?你以為我在和閻靳通信還是怎麼?你可以來看看,看看這信裏通篇可有半個曖昧的字眼兒?”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屬下。
戚峰連連後退兩步,略顯驚慌的搖手,“不不,屬下不是這個意思。王妃,屬下沒別的意思,隻是擔心王爺知道了會生氣。”
“隻要你不,他就不會知道。行了,你也甭操那心,我和閻靳的完全都是事關安危的大事兒,沒有半點不合時宜的話。再,我給他寫了那麼多的信沒寫過半個字兒,都是以畫畫為主,你見過哪個私通的人不寫字兒隻畫畫兒的?”拿著信封扇風,嶽楚人難得的解釋了一通。
戚峰低著頭連連稱是,其實這事兒也不是他該管的。如今出來了,嶽楚人又一通解釋,他反而心裏好像有什麼東西放下了一樣。
“哼,沒瞧出來你還是個管家婆,你哥怎麼就不像你那麼能管閑事兒?下去吧,去東城選地址,過幾日義診。”豐延蒼也要走了,嶽楚人打算在他離開的那義診,就要搶搶那個嶽二姐的風頭。
“是,屬下這就去辦。”戚峰拱手退後幾步,隨後轉身離開。
一手支著腦袋倚在軟榻上,瞧著另一隻手裏厚重的信,嶽楚人思慮著該不該給閻靳回信。現今居然連戚峰也開始磨嘰了,可見她與閻靳通信的事兒還真的挺值得人懷疑的。
但是閻靳那人真的挺不錯的,絕對是個男人。與他相談也算甚歡,算得上朋友。他來信了她不回,這樣好像就算不得朋友了。
想了許久,還是決定回信。不過這次她要親自送到閻蘇的手上,絕對不讓任何人知道,免得他們嚼舌根。
起身走到書桌後開始畫畫兒,來到這裏這麼久了,她的毛筆字沒半點長進。嶽楚人也完全放棄了,身邊的人個個都寫的好字,她又費事的練什麼練。
刷刷刷,幾張紙畫完折疊起來,塞進大信封中,然後放在懷裏保證外人看不到,而後走出望月樓。
閻蘇早就過她今日不會去觀禮,那麼必定在府中。坐上馬車快速的朝著將軍府而去,今日叮當隨行,可是高興的不得了。
坐在馬車裏朝外看,叮當像是許久沒放風的寵物一樣。
“王妃,你看那些人都朝著祭壇那邊移動呢。”在經過十字路口時,叮當清楚的看到移動的人潮。
“不稀奇,國泰民安的,閑來無事當然都喜歡看熱鬧了。”若是戰亂時期,保證他們都不會出屋。
“二姐居然也能做郡主?她可是一點教養都沒有,二夫人是商人之女,從沒讀過書大字不識幾個,生下二姐更是沒好好教育過。從囂張跋扈的,和大姐打架互相扒衣服,現今居然也能做郡主了。”叮當很是不滿,當著嶽楚人就把肚子裏的話都吐了出來。
姿勢隨性的靠在那裏,嶽楚人聽著叮當的話高高的揚起眉尾,“那大姐呢?許人家了沒?”
叮當扭頭看了一眼嶽楚人,心裏還是有疑問她怎麼什麼都不記得了。不過總是問為什麼不記得了叮當也覺得很累,還不如在她問完之後她就回答了。
“有啊,是表少爺。就是大夫人哥哥家的大少爺,今年二十有一。舅爺是廣縣的縣令,表少爺現今還在護國寺中清修,據是要等表少爺還俗才能成親的。”這親事好像是在許多年前定下來的,盡管隻是口頭上的,但也是作數的。
嶽楚人慢慢的點頭,姑舅親?那算得上是近親了。以遺傳學的角度來,他們生下的後代很容易畸形。
“嶽尚書這回揚眉吐氣了,有個做郡主的女兒,一個一地之王的女婿。”想起嶽誌洲那張靈滑的臉,嶽楚人哼了哼以表示不屑。
“老爺為官這麼多年,突出的成績一件沒有。就是有了王妃這麼個好女兒還有王爺做女婿,現今二姐又成了平陽郡主,他是能夠得意一時了。”叮當也毫不掩飾的嫌棄,相較於以前,這丫頭現在犀利的多。
“這話得好,若是嶽尚書能親耳聽到就更好了。”雖然不愛搭理他們,但是嶽楚人還是真的很想看他們亂成一鍋粥的模樣。
叮當掩嘴笑,隨後眼睛亮晶晶的看著嶽楚人,“王妃您還真的別嚇唬奴婢,若是以前奴婢肯定不敢。但現在嘛,沒有什麼是奴婢不敢的。因為奴婢無論什麼都有王妃和王爺做後盾。”揚起下巴,叮當自信滿滿。
“呦,這話從何起?沒準兒我還就不敢得罪他嶽誌洲呢。”嶽楚人眯起眼睛笑,這樣的奉承她愛聽,襯托的她下無敵。
叮當仰臉,一邊一字一句道:“因為奴婢那時聽王爺過,放眼整個皇城,相信沒有一人願意得罪王妃。因為得罪了,下場就是吃不了兜著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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