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假惺惺的,你回來了不是就得進宮複命?那明兒就走麼?”想起宮裏那個隻喜愛豐延毅的豐兆,還有那個凶手敏妃,她就十分的不想要豐延蒼進宮。
“正常的速度,我現在剛過南山關。”言外之意,他的行蹤是個秘密。
嶽楚人輕輕的點頭,“所以你打算金州義診完畢後與我一同回去嘍?”
“有何不可啊!王妃的義診陣容如此大,一人指揮全局,本王又怎能不出力?”而且不止是義診一件事,朝廷派發新年物資也一同進行,當他得知這事兒的時候同樣很意外,她居然會把事情做大到這種地步,把當地官府的事都搶了。
“指揮全局算不上,反正由我來做這些,你父皇比較放心,因為我不會把那些東西往自己的家裏搬。”雖她算不上什麼光明磊落的人,但還不至於貪汙那些東西。
豐延蒼輕笑,似乎不知不覺中,他們倆之間的距離又近了不少,呼吸之間的氣息能夠清楚的打在對方的臉上。
“若這次你做得好,估摸著以後這樣的事都歸你了。”能信任的人少之又少,偏偏她又不屑做人,豐兆自是放心。
“那好啊,我日後行走下,都有禁軍跟著,也不用擔心麻煩。”視線稍稍離開他的臉,嶽楚人有意識的躲避著他的呼吸。
“你覺得靠譜就成,能者多勞,誰讓王妃如此能幹?”看著她到處飄忽的眼睛,豐延蒼溫聲道。
“這話我愛聽。”嶽楚人扯了扯唇角,然後躺平身子,再然後慢騰騰的側身,最終背對他。
豐延蒼在她身後笑,笑得嶽楚人後頸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我困了,睡覺吧,明兒還有好多事兒要做呢。”麵對著牆壁,嶽楚人悠悠道。
“睡吧。”他的手臂依舊固守在她的腰間,身子貼過來,在這個氣溫中,兩個人靠的近會溫暖許多。
閉著眼睛,嶽楚人覺得若是按照她的脾性,她或許應該早在他躺在床上時就一腳把他踢下去。隻是,她沒那麼做,那麼在她潛意識裏,豐延蒼應當是個特別的存在吧。特別的人?她還從沒遇見過特別的人。
“蒼子,你不許亂動。”半晌,嶽楚人出聲,低低的聲音,有些迷迷糊糊。
“好。”豐延蒼回答,眉宇間疲憊之色漸消,在嶽楚人的呼吸均勻之後,他們的距離又近了些,最後,她落入了他的懷中,睡得深沉。
翌日,太陽初升,驛館中就喧鬧起來。皇城中的禁軍,七王府的護衛,還有護國寺的醫武僧,就算眾人都不話,但是來來往往上樓下樓,那聲音也足夠把深眠中的黑熊都吵醒。
依靠著背後的溫暖,嶽楚人悠悠睜開眼,入眼的是牆壁,還有一隻從她脖子下穿過去的手臂,而她此時枕著的正是這條手臂。
有瞬間的愣怔,隨後她便想起了昨晚的事兒,豐延蒼回來了。
“蒼子,快起床。”聲音有些沙啞的嘟囔著,嶽楚人邊起身邊把壓在身上的他的另一條手臂搬開。
“早就醒了,若不是你壓著我,現在我恐怕已經用完早膳了。”帶著笑意的聲音從腦後響起,嶽楚人微微擰眉,回頭,豐延蒼正躺在那裏滿目微笑的看著她呢。
“少的那麼惡心,誰壓著你了。趕緊下床,今還有很多事兒呢。”今去看場地,然後搭建棚子,還要宣傳,明日義診。
豐延蒼優雅的起身,盡管身上的衣服被壓的皺巴巴,不過絲毫不影響他的氣度。
“若不是你壓著,那我的手臂為什麼還沒有知覺?”走到門口,門口旁的衣架上已經擺放好了新衣服。
“需要給你紮幾針不?保證馬上有知覺。”坐在床邊穿衣服,嶽楚人哼道。
豐延蒼輕笑,風雅的回頭看了她一眼,隨後一字一句道:“本王要更衣,王妃打算幫忙呢?還是幫忙呢?”
係腰帶的嶽楚人動作一滯,刷的抬頭瞅著他,眼睛睜得老大,“姓豐的,你又抄襲我的話!”
豐延蒼笑,“你的話起來很痛快,借用一下。”
“換你的衣服吧。”把狐裘披風拿起來,嶽楚人快步走出房間,不忘出去後把門關上,免得某人泄春光。
出得房門,已經等在外麵很久的叮當迎上來,圓圓的眼睛笑得都成了一條縫,“王妃,王爺回來了哦!”一邊著還一邊點著下巴,表情曖昧的很。
“你們也知道了?”嶽楚人挑了挑眉,看來整個驛館都知道了。
“當然啦,一早就看到嚴青護衛等人啦,他們都是和王爺一同去的南疆,他們回來了,王爺自然也回來了。”叮當抿著嘴笑,幸好這驛館都被住滿了,沒有空餘的房間,他們倆終於住在一起了。
看著叮當那表情,嶽楚人無語的挑了挑眉,不做解釋的轉身往樓下走。
樓下,閻蘇正坐在大廳中用飯。一眼瞧見從樓上走下來的嶽楚人頓時笑開,“哎呦,久別勝新婚啊。楚人啊,是不是很累?若是累,今兒就別出去了,一切交給我就行了。”
“去你的,他大半夜的突然出現,像個鬼一樣嚇了我一跳。”走到閻蘇對麵坐下,叮當把筷子遞過來。
閻蘇抿嘴輕笑,“兩口許久未見,是不是覺得好像分開了半輩子了?”
“你還想打聽什麼啊?我們倆的閨房秘事你都想知道?”吃飯,嶽楚人翻著眼睛,十分不樂意。
閻蘇笑不可抑,嶽楚人無話可的時候可是很少,難得一見啊。
“老七,早啊。”樓上有人下來,閻蘇抬頭,正是豐延蒼。一襲白袍,外罩著質地厚重的長衫,在這屋子裏倒是不會冷。
“許久未見,一向可好?”步伐風雅的從樓上走下來,豐延蒼不同於昨晚一路風塵的模樣,幹淨清爽,眉目俊雅。
“當然好。不過楚人可就不怎麼好了,對某人日思夜想,人都瘦了一圈了。”閻蘇調侃著,看著對麵已經瞪眼的嶽楚人,她的愈發起勁。
豐延蒼在嶽楚人身邊坐下,聽聞此話,不禁扭頭看了她一眼,隨後笑道:“是麼?我倒是覺得她胖了不少。”
閻蘇的表情更是曖昧,隨後嘖嘖道;“還是老七你親手感受過知道的清楚,像我這樣隻看外表是看不清的。”
“行了,你們要敘舊請移駕,我還要吃飯呢。”實在受不了閻蘇的言語,嶽楚人的耳朵都發燒了。
閻蘇輕笑,豐延蒼卻不甚在意,鳳眸含笑,似乎心情還不錯。
吃過早膳,嶽楚人豐延蒼以及閻蘇還有早上睡過頭隻來得及喝了一碗粥的豐延星帶著一眾護衛皇城禁軍浩蕩的進入金州城內。
金州是比較富裕的城池,生活節奏相較於緩慢,雖距離皇城這麼近,但好似一點也沒有被影響。
進入城內,百姓似乎才剛剛起床,街邊的麵攤兒也剛剛開業,油炸油餅豆腐花兒的味道飄蕩在空氣中,好聞的不得了。
大部分的人都沒來過這裏,尤其嶽楚人,這裏完全是古色古香,比之皇城有味道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