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你怎麼來了?”閻蘇看起來心情不錯,穿著淺藍色的裙子,外穿著狐裘的坎肩,那領子處的白色毛毛貼著她的臉頰,使得她看起來更加白皙。
“專程來謝謝你哥啊,前些日子在朝上為我直言,聽得罪了不少人。”與閻蘇並肩往府內走,嶽楚人笑道。
“這事兒啊,還以為你來看我的呢。你也不用費心,我哥最不怕的就是得罪人了。”閻蘇看了嶽楚人一眼,她這個做妹妹的的絕對是實話。
“早猜到的,不過明兒他們不是就要走了麼?順帶著來告別啊,朋友一場!”著話走進了大廳,熱氣撲麵而來。
“是啊,明兒就啟程了,再見到他就得明年了。”人這一輩子短短幾十年,想想一年隻能見到他一次,閻蘇就心裏不舒服,那是她唯一的親人了,也正是因為他在邊關的出生入死,她才得來這尊貴的地位。
“傷心了?男人誌在四方,總不能年紀就在家裏等死啊!再,明年你就與五哥成親了,那個時候他也會回來的吧。”閻家就他們兄妹兩人,閻蘇成親閻靳不可能不回來。
“誰知道呢,邊關情況若是穩定的話,他就能回來。”似乎是因為成親二字,閻蘇的表情略略有些變化。
“能有什麼事兒?莫不是北疆還要折騰?”目前情勢穩定,東西南北四個疆域都很平靜,除卻南疆的細作大肆的混入大燕外,北疆還是比較老實的。
“誰也不準,這麼多年了,北王何時消停過?前些年與西疆打,今年又開始挑釁東疆,沒人知道他到底想幹嘛。”按閻蘇的想法,那北王就是個神經病。
嶽楚人高高的揚起眉尾,“緊鄰他的還真是倒黴,虧得南疆距離他遠。”要是南疆和北疆能打起來,那可是挺好。
“所以啊,我哥在邊關根本不敢鬆懈,那北王是什麼陰毒的招數都能用,他完全不怕別人他是人,他以人為榮。”如果不是因為從接受的教育讓她不能髒話,恐怕閻蘇早都罵出口了。
越聽,嶽楚人就對那北王愈發的感興趣,她可是久聞大名,不知何時能見識見識。這個世界的暴君,若是不見見,那可是太遺憾了。
“七王妃。”低沉帶著冷漠的聲音在大廳外響起,嶽楚人轉頭,隻見一襲玄色勁裝的閻靳自外走進來。如此冷的氣,他穿的很單薄,但看起來完全不冷。
“閻大將軍,你明日就要返回北疆了,女子特意來道別。”笑眯眯的看著他走進來,嶽楚人很好奇這個氣他為什麼能穿這麼少還絲毫不覺得冷。
“多謝,不過明年還能見麵。”劍眉星目恍若朗月,行走之間那股來自沙場的氣勢縈繞周身,再加上他通身外散的冷漠,讓人不敢接近,甚至與他話都會有些壓力。
“你這一竿子就支到明年去了,要你這麼,反正這輩子有再見麵的時候,明年咱們也不用見麵了。”嶽楚人挑著眉尾,每次聽閻靳話,她就忍不住擠兌他。
閻靳的臉龐似乎放鬆了許多,在對麵坐下,隨後沉聲道:“有道理。”
嶽楚人無語,閻靳旁邊的閻蘇輕笑,“哥,你現在話怎麼那麼好笑?”也怪不得嶽楚人他搞笑,一本正經的樣子更是搞笑。
閻靳無動於衷,似乎並不覺得自己的話好笑。
嶽楚人笑得酒窩淺淺,看著對麵的兄妹倆,悠悠道:“你哥絕對有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好笑的事情從他嘴裏出來變成冷笑話,不好笑的事情出來也能變成冷笑話。”
“我以前是絕對沒發現過他的這個技能。”閻蘇笑著搖頭,看著閻靳放鬆的臉龐,她很希望他能時刻這樣輕鬆。
三人坐了半晌,已過了晌午,閻蘇留嶽楚人吃點心。親自起身去廚房吩咐準備,大廳中隻餘閻靳與嶽楚人。
“昨日我去刑部大牢見了張冰,你從邊關回來,是怎麼把他帶回來的?”嶽楚人自是要了解一番,從而能更精準的對付他。
閻靳神色微變,眉目間僅有的一點輕鬆也消失殆盡。
“當時設下了套他中計,並且吸入了你贈予的迷藥,當時他確實無知覺了。沒想到第二上路他便醒了過來,且功力大增。我與費鬆還有一班兄弟合力才擒住他,但他絲毫不懼任何疼痛,當時他腿上背上均受傷,血流不止,卻仍舊力大無窮。後來我封住了他二十幾道大穴,才算製住他。將他全身捆綁住,日夜不休的帶回皇城,當便派人送進了刑部大牢。”閻靳聲音沉冽,聽他話絕對不會犯困,反而能讓人瞬間精神起來。
嶽楚人慢慢點頭,不眨眼睛,視線雖是看著閻靳,但是腦子裏卻在琢磨他的話,依據時間還有張冰的情形來看,她又肯定了些什麼。
注視著她,閻靳的眼睛很透澈,薄唇緊抿,與她對視了良久,似乎才察覺到她根本沒在看他,盡管眼睛在他身上。
“這些事情沒有聖旨我不能隨意的,所以也自是沒有告知於你,不過如今你知道了,那固然好,你可是有眉目?”閻靳開口,盡管的話比較長,但聽在別人的耳朵裏依舊很有氣勢。
嶽楚人眨了眨眼,回過神來看著他,隨後笑笑,眉眼彎彎,嬌俏無雙。“自然是有眉目,不過我現在更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南疆派來的?”南疆忠親王李平曾過張冰是巫教的人,且還是聖教姬級別的,那應當是從南疆來的。
閻靳微微搖頭,“通過他數次往外傳的信來看,並不是送往南疆。他的上線應該也是巫教中人,但具體是誰不得而知,軍中暗探跟蹤了數次,也未能見到那人。”
嶽楚人有些失望,與張冰通信的或許就是那個巫教教聖也不定。“叫你們跟蹤的暗探都心些,那個人很可能是巫教的教聖,最高級別的高手。”她沉吟道。
閻靳皺起眉峰,五官好看,就是做這個表情也很賞心悅目。
“你如何得知?”星眸通透,猶如清澈的雪水。
“因為張冰身體裏的蠱就是他給的,他還殺死我的一個奴蠱,道行很高。”嶽楚人看著他的眼睛,距離這麼遠,她好像都能從他的眼睛裏看得到自己。
閻靳神色暗沉,似乎也沒想到會這般棘手,也虧得暗探數次跟蹤都跟丟了,否則,他們都回不來。
“我會想辦法解了張冰的蠱,然後讓他老實交代。”嶽楚人著,但其實並沒有百分百的自信。
“你也無需操之過急,這是皇城,子腳下人多嘴雜,犯下一點點錯誤,就會有一群人抓著不放。若是解不了,那就放棄,千萬不要因為爭一口氣,而被人抓到把柄。”閻靳沉聲建議,其實也是因為前幾朝上的事他才會這麼。這麼多人等著抓豐延蒼的辮子,嶽楚人若是有一點做錯,就會惹出是非來。
嶽楚人輕笑,閻靳這種話,還是讓她有些意外的。並沒有過多的考慮他的話,已經決定做了,她就不會反悔。就算沒成功,她也不怕,豐兆她都不放在眼裏,更何況悠悠眾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