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2、公子夫人,千裏送身(2 / 3)

嶽楚人微微挑眉,隨後道:“戚峰,去攔住他,我去給看看。”這若是等他跑上了芷山,不定得暈過去。這體格著實不咋地,所謂百無一用是書生,當真如此。

戚峰點頭,隨後走出酒樓。

嶽楚人站起身,旁邊幾桌的護衛也隨著起身,奉行豐延蒼的命令,一步不離。

“你去不?若是不去,那就先上山,咱們山上見。”看向對麵的閻靳,嶽楚人悠悠道。

起身,閻靳眸子透澈如水,“我與你一同去。”

“走吧。”走出酒樓,戚峰也帶著那青年男子來到了酒樓前。

跑的滿頭大汗臉色發白,看這樣要虛脫了。誠如嶽楚人所,他肯定到不了護國寺的門前。

“你家有人病了?”看著他,嶽楚人微微蹙眉,無形的氣場環繞周身。

“對、、、在下老父親,突然暈倒了。”確實是個讀書人,雖是想要大口喘氣,但是見麵前的是個夫人,隨即後退幾步拱手微躬,很是有禮。

“走吧,我幫你看看。”舉步就走,那青年男子立即快走幾步在前帶路,後麵人馬車隨行一隊,惹得街上的人回首觀看。有眼尖的認出了嶽楚人,那不是勤王妃嘛!

青年男人的家就住在巷子裏,這鎮本身住戶就不是太多,巷子不深,一家門口外聚集著不少人,院子裏傳出一個老婦人高低不一的喊聲,在呼喚著誰。

馬匹馬車停在巷子外,餘下五人與嶽楚人閻靳隨著那青年男人走進巷子,其餘人候在街口。他們站在這兒也能一眼的看到巷子裏的情況,街口被隊伍堵死,不知道的還以為這裏麵發生了什麼大事兒。

圍在門口的人瞧見了青年男子帶著人回來了紛紛讓開,一眾人進入院子,院子裏的一把藤椅上,一個老伯雙目緊閉躺在上麵,一旁一個老婦人正在喚著他,很著急的模樣。

“母親,父親還未醒麼?”青年男子急急奔過去,跑了一路累的不行,此時腳步還很虛浮。

“還沒。”老婦人搖搖頭,歎著氣,雖是滿臉焦急,但在話卻很是沉靜,看的出,這老婦人也不是尋常的婦人。

“我看看。”走過去,嶽楚人執起那老伯的手腕切脈,同時一手翻看他的眼皮,閻靳站在她身邊不語,但那周身冷漠的氣勢卻是能嚇得旁人不敢接近。

青年男子扶著老婦人站在一邊,老婦人看了青年男子一眼以示詢問,男子點點要她放心,但其實他心裏也沒底。

“腦中有血管破裂導致昏迷,幫我一把。”放開老伯的手腕,嶽楚人看了一眼身邊的閻靳要他幫忙,自己則轉身背對眾人將腰間的卷鎮拿了出來。

閻靳沒有詢問,單手扶著那老伯坐起來,嶽楚人走至後麵,手法很快的在老伯的頭頂施針。

一看在頭頂紮針,院外圍觀的百姓發出一陣輕呼聲。青年男子與老婦人也是心裏沒底,想上前阻止,但是看著冷漠的閻靳與那滿臉認真自信的嶽楚人,又是什麼都沒出來。

施針完畢,嶽楚人扭頭看向那青年男子,“拿紙筆,開一副方子,趕緊熬了待得老伯醒了之後馬上喝。”

“哎!”男子答應,快速的跑進屋子裏拿出紙筆來。嶽楚人的字不好,所以便開始藥材的名字以及用量,男子的字寫的確實好,娟秀的像出自女孩子之手。

那邊方子寫完,這邊施針時間到,快速的撤針,閻靳將老伯放下。雖老伯還是閉著眼睛,但臉色似乎好了許多。

老婦人走過來,握住老伯的手一邊仰頭看著嶽楚人與閻靳,“老身在此多謝公子與夫人了。無以為報,公子與夫人留下吃一頓便飯可好?”一看他們便是富貴人家的人,不缺錢不缺物,老婦人看的清楚,便誠意頗濃的留他們用飯。

公子夫人?

嶽楚人與閻靳都一愣,隨後嶽楚人輕笑,“不用了,我們還要趕往護國寺呢。那藥堅持吃上半年,期間不能飲酒不能生氣,往後也要多多注意便不會再發病了。”

“好好,多謝夫人了。”老婦人起身微微鞠躬,雖是一身布衣,但氣度不凡。

事情如此輕鬆的解決,門外圍觀的百姓議論紛紛,似乎有人認出了嶽楚人是誰,但又不敢大聲,於是竊竊私語,那二人可能是勤王與勤王妃雲雲。

隨行而來的護衛站在院中,耳聰目明自然聽得,多多少少都有些不悅。不過嶽楚人也沒多什麼,他們自是不能多言。

離開巷子,嶽楚人閻靳並肩走在前,後麵護衛隨行,在一眾當地百姓的目送中走遠。

這條街的街口距離芷山不過兩百米,馬車與馬匹自然是都上不得山,原本便是要停在山下的。

既然如此近,便棄了馬車與馬匹,留下三名護衛在山下,其餘人步行上山。

“剛剛那老伯腦內出血,此後不會落下後遺症?”往芷山上走,閻靳突然問道。人的腦袋有多重要他自然知道,正是因為知道,所以才不解。腦內出血,按照他的理解,那應當便是沒救的了。

“其實那算不上出血,隻是滲血罷了。他剛醒來可能會眼前模糊或是四肢有些不協調。不過吃過了藥把淤血散了,也就沒事了。”給講解,她的倒是很完全。

閻靳微微頜首,冷漠的臉龐染上幾抹認真。醫術博大,他隻是因為那時中毒了解過一點皮毛。

“難不成大將軍你也要學醫?越來越多的人來與我搶飯碗了,我可是要沒活路了。”扭頭看著閻靳認真琢磨的樣子,嶽楚人輕笑。這人懂得的也許多,武功高超,精通行軍布陣,又膽識過人。如今又研究起了醫術,所謂的學無止境便是如此。

“自然不是,我曾多次的研究過你施針的手法,但,並沒有研究透徹。”也轉過頭看著她,四目相對,他不禁回想起剛剛在那個院子裏老婦人喊他們公子夫人的情景。但那畫麵也僅僅是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看著她笑眯眯的模樣,他沉斂心神歸於平靜。

“那個沒什麼可研究的,所謂獨門便是如此,能隨便讓人偷學了去,也就算不上獨門了。”搖搖手,嶽楚人毫不客氣的勸他死了這份心。

抿起的唇角幾不可微的上揚,劍眉星目間多了一絲輕鬆。

攀上半山,護國寺終於到了。香火還是那麼旺盛,空氣中滿是香火的味道,讓人不由得放鬆平靜。

進入護國寺,閻靳便與嶽楚人分開,他要先去見外門的師父,而嶽楚人則先是往禪房走,待得安頓下來再去找玉林老和尚不遲。

剛入禪院,頭頂便一片黑,眾人抬頭,隻見金雕朝著院子的方向滑翔下來,龐大的身軀遮雲蔽日,已有許久未在勤王府見著它了。

落地,帶起一陣風吹得眾人發絲袍角飛揚。抬眼看向它,時隔許久,它好似又龐大了幾分,那眼神也更盛氣淩人了,俯視著他們,各種優越感。

“到處飛來飛去還覺得無聊?”走至金雕麵前,嶽楚人得仰頭看著它,伸手戳著它的羽毛,金雕低下頭來,蹭著嶽楚人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