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5、喬裝,逃跑(1 / 3)

裴襲夜的目的,嶽楚人猜不出來。但此次他力邀她去北疆,嶽楚人總覺得他還有別的事兒。若隻是告訴她那要抓她的人是誰,以他的脾性雖然會故弄玄虛,但應當不會弄出這麼大的玄虛來,偏偏要她走一趟北疆。

詢問豐延蒼,他隻是笑著搖搖頭不知,具體真不知假不知嶽楚人不知道,反正她已經迷糊了。

因為不能出府,所以好多事情都要戚峰跑,皇城濟世堂還好,離得較近。豐延蒼派去管事的人經常彙報濟世堂的情況,一切都很順利。

但關州就太遠了,她通過書生張得知了一些情況,戚建也會按時的往回送信。前幾戚峰跑關州時,直接將豐延星也帶了去,他長這麼大,是第一次去那麼遠的地方。

想來想去,其實開辦濟世堂她也沒操多少心,她的任務就是負責掏錢,這老板做的如此輕鬆。

北疆他們是一定要去的,隻是哪上路還未定,不過此時馬上六月下旬,無論如何也得七月七趕到北疆中都。一切事情都有豐延蒼定奪,嶽楚人也不過問,等著他安排就好了。

近幾一直很平靜,府中大批護衛,豐延蒼又時時刻刻的陪著她,某一時間,她似乎都忘了有人還要抓她的事情。

豔陽高照,府中唯一一處有水的地方,一個型的麵積不過三十平米的魚池邊,嶽楚人坐在欄杆上,將手裏的糕點渣兒往池裏扔。池裏那些顏色鮮豔的魚兒有條不紊的爭搶,這些魚兒看起來比別的魚要穩重許多。那是因為嶽楚人給它們喂過藥。

細數府裏的動物,恐怕都吃過嶽楚人的藥,所以表現的也與別處的動物不同。好在這府裏平時沒什麼人來,若是外人看見,想必會嚇一跳。

一碗的糕點渣兒見底兒,嶽楚人吹了聲口哨,下一刻魚兒們優哉遊哉的各自遊開,真的如同成精了一般,都聽得懂她的意思。

看著波光粼粼的水麵,嶽楚人輕聲歎氣,縱觀這整個偌大的府邸,唯獨眼前這一個魚池。像別的府邸都有什麼荷塘人工湖啥的,閑來無事還能泛舟采蓮子,在這兒,隻能閑來無事抓魚玩兒了。

以前這府裏也是有荷塘的,不過被填上了,填上的時候嶽楚人還著實可惜了一般。不過那時候她與豐延蒼又不是現在這種關係,所以她的可惜當然也隻是在心裏。現在想來,或許當時攔下來好了,就在這無聊的時候可以泛舟到那荷塘裏悠閑自在一番。

一隻手突然的按在她的肩頭,嶽楚人猛的回頭,那張怎麼也看不厭的臉進入視線,她輕叱一聲然後抿嘴笑,“那麼喜歡裝鬼?不過下次你得換個招式,總用這一招兒,我都不覺得新奇了。”

一襲白衫風雅飄然,聽聞此話,豐延蒼唇角上揚,轉身坐在她身邊,看了一眼池塘隨後道:“哪裏舍得嚇你,已經極度無聊了,再真嚇著了你,你就瘋了。”

“你才瘋了。我沒有無聊,喂喂魚逗逗鳥兒也挺有意思的。”趴在欄杆上歪頭瞅著他,嶽楚人稍稍有些口是心非。不過能這樣整看著他,倒也算不上無聊了。

“氣太熱,此時北方應該會涼爽些。”似是無意的道,惹得嶽楚人挑眉瞅他。

豐延蒼淡定自若,唇角的笑格外誘人。

“你這話的意思是、、、咱們可以即日啟程去北疆了?”估摸著他是這個意思,不然為何特意提了一句北方?

豐延蒼笑而不語,惹得嶽楚人抬腿踹他。

“太粗魯了,現今已發展到對本王非打即罵的地步了。”微微搖頭,他一副無可奈何的模樣。

“不服氣?”抿嘴,嶽楚人假意冷哼,裝的卻是很像是那麼回事兒。

“服氣啊,能得王妃打罵,榮幸之至。”輕笑,看著她仰著下頜很得意的模樣,笑意更深。

“油嘴滑舌,你現在越來越能會道了。過來我瞧瞧,可是舌頭上長花兒了。”抬手捏著他的下頜,非要看看他的舌頭不可。

豐延蒼抓住她的手往自己懷裏帶,嶽楚人順勢的靠在他身上,亭子裏清風習習,就這般靠著他舒坦至極。

“咱們明日上路,不過須得簡裝低調。三日後,北上的隊伍才會出發。”原來是這樣製定的計劃,悄無聲息盡量低調的行進,以擺脫掉那些白衣人的糾纏。

“好啊,那我要去準備一下。”欲從他懷裏掙脫出來,不料他用力的擁住她,讓她動憚不得。

躺在她懷裏仰頭看著他,“要做什麼?”抿嘴,從這個角度看他格外好看。

“那麼著急做什麼,時間還有很多,陪我。”單手撫摸著她的下頜脖頸,他慢慢傾身,嶽楚人輕笑的抬手摟住他的頸項拉向自己,清風吹襲陽光明媚,獨有這裏空氣都散著甜味兒。

北行相較於南行似乎多了些吸引力,因為這個時節包括皇城以及南方都熱的如同蒸籠。唯獨北方高氣爽,隻是想想就讓人羨慕不已。

一路北行,如同豐延蒼所極盡低調之事。豐延蒼化作普通的富家遊學公子,嶽楚人在他的逼迫下扮作了廝,為此她頗有微詞,見過長得她這般細皮嫩肉高挑漂亮的廝麼?

不過最後她還是妥協了,騎著一匹外貌不怎麼樣的馬兒跟在他身後,尤其在路過城鎮的時候,她更是一副狗腿的模樣,看的豐延蒼極其愉悅。

與他們一同北上的自然還有無數護衛,隻不過都分散開了,就是夜晚住進了同一家客棧,他們也裝作不認識,如此做戲雖有些麻煩,但也確實是為安全考慮,而且這些人一個個裝的都挺上癮的。

一個鎮,人不多,但來往路經這人的人倒是不少。

牽著馬走進鎮子,豐延蒼在前單手負後步履從容優雅,穿著相較於普通百姓來要高檔一些的白衫,同色發帶束發,又恢複了那教書先生的姿態,他是個遊學書生還當真不會有人懷疑。

後麵兩步的距離外,嶽楚人則比較慘了點,淺灰色的長衫包裹著修長的身子,料子厚重,使得她相當熱。而且裏麵還纏了束胸,更是有點憋悶喘不上氣。

牽著兩匹馬,跟在滿身閑適清爽的豐延蒼後麵,若是不看她那漂亮的臉蛋黑亮的頭發,還當真就以為是個普通的廝。

但樣貌出眾,來往回顧他們的人很多,驚訝於那公子的氣質,更驚訝於那廝的樣貌。盡管此時那廝有些氣鼓鼓又滿頭大汗的模樣,但仍舊擋不住其漂亮至極的五官。

走了許久,前方步履閑適的人停下了腳步,回頭看向那滿頭大汗的‘廝’,唇角的笑極其誘人。

“楚,咱們今兒就在這兒歇下了如何?”抬手一指,旁邊就是一間客棧。

嶽楚人沒好氣,瞧著他笑得那得意的樣子很想給他一腳,過了今兒,這遊戲就不玩兒了,做廝太辛苦了,她要做大爺。

“您老的算,您這兒歇了就這兒歇。”點點頭,兩隻手都抓著馬韁,額頭上的汗流下來她也空不出手來擦,隻能任它流下來。

豐延蒼鳳眸含笑,抬手以食指拂去她臉頰和鼻尖上的汗,對於公子與廝來,倆人的動作有些曖昧。

“走吧。”步伐輕鬆的先走進了客棧的大門,嶽楚人在門口等了大約一分鍾,裏麵奔出來一個二,從她手裏把兩匹馬接過去了。

鬆一口氣,嶽楚人從馬背上拿過包袱,隨後走進客棧內。

豐延蒼隻訂了一間房,二帶著兩個人上樓,全程眼神都怪怪的。

嶽楚人無暇管,包袱款款的跟在後,待得進了房間關上了房門,終於出了一口長氣。

“累了?快歇歇吧。”身後的人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椅子上,與剛剛的態度差地別。

“滾蛋,現在奉承老娘不好使了。姓豐的,明兒咱倆換,你做廝,我做大爺。”扭頭瞅著他橫眉豎眼,這廝太憋氣,她不要做了。

豐延蒼笑得漂亮,不止是臉在笑,眼睛都在笑,可見有多開心。

從一旁取來了紙扇坐在她身邊給她扇風,一邊悠悠道:“當時給了你數個選擇,是你選擇了廝,三不到,你就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