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搖頭,嶽楚人看著他紅唇彎彎,“嚇著你了?我真的沒事,吐兩口血不算什麼,每個月我都流血,還不是活的好好的。”
豐延蒼有一瞬間的無言,“那是兩回事,怎可同一而論?有太醫曾來給你看過,是勞累過度。你給自己瞧瞧,可還有不妥的地方。”顯然的他不信太醫。
“沒事,就是有點沒力氣罷了。”象征性的給自己切脈,這樣他就放心了。
“用膳吧。”俯身,豐延蒼蹲在床邊給她穿鞋,倒是把嶽楚人驚著了。
低頭瞅著那蹲在地上的人,嶽楚人慢慢的眨眼,“你是不是做什麼對不起我的事兒了?”
給穿上,豐延蒼抬頭,漂亮的鳳眸蕩漾著柔柔的水波,“沒經過你同意就看了你的身子,算是對不起你麼?”
抬手推著他的臉將他推開,嶽楚人抿嘴,臉頰有些紅,“看了就看了,我也沒介意。但是不管怎麼,我都有點吃虧。”
“覺得吃虧的話,你看我?”無聲的輕笑,豐延蒼逗弄著她,看她有些惱羞成怒了,拉著她的手起身,“不逗你了,去用膳吧。”
“嗯。”隨著他走出臥室,臉頰恢複常色,但耳朵卻還是紅的。
這是北疆的皇宮,豐延蒼與嶽楚人此時以大燕來使的身份住在聖山下的水閣裏,黑衣密衛換裝成了普通護衛都在這裏。
“這麼,裴襲夜現在掌控了巫教?”走到水榭裏,嶽楚人聽了這兩發生的事,不由得搖頭。
“那是他的事,再,肯歸順他的無不是些角色。”跟著那聖祖的都是巫教中的高手,如今巫教高手白衣聖衛盡數被滅了,巫教的殺傷力大減。
“角色也有很多人啊,遍布周邊列國。”嶽楚人一時倒是不知殺了那聖祖是好事還是壞事了,最起碼那時候有人能控製他,現在誰也控製不了了。
“這一次他亦是殺了不少,昨從山上下來時,這皇宮死了不下百多人,一直到現在,他還在清洗整個中都。”豐延蒼神色悠然,清風吹拂,他恍若來自邊不染纖塵。
“怪不得沒見著他的影子,忙著殺人呢。”微微搖頭,嶽楚人還是覺得這事兒做的有些魯莽了。
唇角微勾,豐延蒼拉著她在欄杆上坐下,一邊道:“那老嫗要找的人是她的仇人,也是情人。她下肢癱瘓,就是那人的傑作。她認為你的師父就是她的仇人,所以才找上了你。”
“你這個我還有件事兒要告訴你,至今我還覺得很神奇。她要找的那個人是我的祖師爺!”睜大眼睛看著豐延蒼,嶽楚人認真道。
“祖師爺?你確定?”豐延蒼眉梢微揚,幽深的鳳眸倒映著嶽楚人略顯迷茫的臉。
“當然,二十多年來我每一炷香的供奉他,當然不會認錯。但是他都死了五百多年了,你他是不是也像我一樣不知因為什麼機緣跑到了我那個世界去了?”嶽楚人覺得很有可能,若是這樣的話,那肯定有一個地方或者一個日期就是媒介,通過那裏就能自由穿梭兩個世界之間。但貌似她與祖師爺的方式不一樣,她隻是靈魂來了,身體卻還在另一個世界。
“有可能。”豐延蒼若有所思,看著她那明顯已經心思飛走的臉,握著她的手緊了緊。
“從此後我就高枕無憂了,不用再擔心會隨時有人來抓我了。”回過神來,嶽楚人笑得眉眼彎彎,這段日子可把她折騰的夠嗆,連帶著豐延蒼也整日提心吊膽與她形影不離。
“嗯,再也不會了。”摟著她的肩膀,豐延蒼輕歎,微微用力,嶽楚人身子一歪躺在他懷裏,最後索性躺下,枕著他的腿萬分舒服。
時近傍晚,那掌控了巫教的新任聖祖出現了,眉目間有疲色,但那雙精致的眸子卻是流光溢彩,看得出來這廝很高興。
嶽楚人挑著眉尾眼神略有不善的上下看了他一通,隨後道:“聖祖大人新上任,意氣風發啊。”
裴襲夜梨渦淺淺的拱拱手,“全憑勤王妃相助,朕自當感謝。”
“謝?怎麼謝?”在椅子上坐下,嶽楚人翹起二郎腿,對裴襲夜的謝謝不怎麼感興趣。
“勤王妃想要什麼啊?要什麼都有,就是要朕的命,也成啊。”也不管豐延蒼還在,裴襲夜可謂口無遮攔。
“要你的命做什麼?你的命很值錢?別廢話,現今你掌管巫教,告誡你巫教的那些人,離我大燕遠遠的,被我抓到我可不客氣。”拍了一下桌子,聲響不大卻氣勢凜然。
在主座上坐下,裴襲夜不甚在意的揚了揚好看的眉毛,“成。”
他答應的如此痛快,嶽楚人也稍稍意外了下,本以為他還會廢話連篇的。扭頭與豐延蒼對視一眼,這古人麵若清風,但那雙眸子裏卻是滿是不愉。
“有件事兒,朕須得問問勤王妃才是,不知勤王妃可誠實告知?”裴襲夜笑眯眯的看著她,他自不是無緣無故就跑來玩兒的。
嶽楚人挑眉,靠坐在太師椅上派頭十足,“。”
對於她的姿態,裴襲夜沒有不滿,依舊笑咪咪的道:“千祖聖乃巫教的叛徒,自逃走那日算起已三十多年有餘。現今老聖祖已死,巫教撤回了對他的通緝追殺,但有些事情還需他老人家來解答,勤王妃可知千祖聖在哪兒?”
一聽這個,嶽楚人的眉心微微蹙起,千祖聖?那位她以前每日上香的祖師爺姓聖,名祖千。看來真的是同一個人,沒有誤會。
“你的那人我不認識,我師從何處想必你很想知道,不過我不能告訴你,唯一能告訴你的便是,我的師父是個老太婆,陰陽怪氣的老太婆。”多餘的話她沒必要與他,嶽楚人回答的幹脆。
裴襲夜明顯有些不信,但嶽楚人的臉上就寫著愛信不信,我這是實話的模樣,也讓他無話可。
“北王的疑惑王妃無法解答,再問也找不到答案。不知現在可否與本王商談一下先前粗談過的事宜?”豐延蒼開口,淡然自若,眼角眉梢有一抹俯瞰眾生的傲然。
“朕也確實為這個而來,今次與勤王合作異常痛快,希望下次還有這種合作。”食指叩擊著桌子,裴襲夜的氣勢也不弱,盡管笑眯眯的,但看起來就是個笑麵虎。
“再有這種合作自然好,不過恐怕到時北王要割地了。”豐延蒼笑,恍若春風拂麵,但那話語卻帶著針鋒。
“哈哈哈,勤王這話的朕好生愧疚,朕怎麼就沒有勤王這種野心呢?”裴襲夜大笑,倆人互相諷刺著。
嶽楚人微微擰眉,她很不喜這種場合,明褒暗貶的還不如直接罵人來的爽快。
“你們慢慢談,我出去走走。”起身,嶽楚人轉身離開。她的身影消失在殿內,那二人臉上的笑同時消失,殿內溫度下降,似乎還有冷風嗖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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