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不過這次他跑不了了。”豐延蒼並沒有是裴襲夜的不對,隻是道歉,很容易的讓人心裏的氣就消了。
“我知道,這麼多人能讓他跑了?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嶽楚人趴在豐延蒼的頸窩,他身上有絲絲的汗味兒,但是很好聞。
人聲獸群聲,所有人都在追趕,他已經跑不了了。
徑直的向北方跑,他或許是慌不擇路,眾人追趕,一時間也沒注意到他們正接近什麼地方。
然而,當注意到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一處光禿禿的石山,百米之高。那役亡師踉蹌的往上奔,下麵眾人陸續躍上石山追趕。整個石山當真是沒有一棵植物,光禿禿的,且凸起的石頭較多,坡度較陡,平衡力很差的人走在上麵很容易滾下來。
“將軍,這是仙人洞啊!”驀地,一閻字軍中的親兵大喊,剛隨著豐延蒼攀登上山的嶽楚人一個激靈,仙人洞、、、、
“他跑不了了。”費鬆大吼一聲,以手中的大刀支地,跳躍著攀登追趕。
“快,蒼子,不能讓他跑了。”一種莫名的不安襲上心頭,嶽楚人直覺,這次若是抓不到他,那就真的抓不到了。
豐延蒼似乎也想起了什麼,步伐加快,朝著山上快速的攀爬。
從他的步伐上來看,他已經不行了。但還是第一個爬上了山頂,腳下一軟,踉蹌的跌倒。
後麵,一眾護衛最先追上,接下來是閻字軍的親兵,幾百人堵住了他的退路。
石山頂,一個黑漆漆的大洞赫然而立,這大洞直通石山中心,下麵黑漆漆的,根本看不清裏麵。
山頂的麵積不大,他連滾帶爬的後退至那大洞旁邊,單膝跪地,睜著恍若兩個黑窟窿一般的眼睛看著他們,大口的喘著氣。
終於上來了,嶽楚人從豐延蒼的身上跳下來,推開眾人走到最前。
一眼看到他身後那黑漆漆的洞口,嶽楚人心底那莫名的不安愈發的洶湧。
豐延蒼走至她身後,漂亮的鳳眸亦是注意到那兒,在他心裏,這地方也十分危險。
除卻這兩個人,別人卻不明白。
“來,跟著老子擒住他。”費鬆大力的甩了甩手上的大刀,作勢要過去抓人。
“慢著!”嶽楚人開口,成功的喝住了費鬆的腳步。
“怎麼了?”費鬆不解,眼睛睜大恍若倆銅鈴。
嶽楚人看著那黑漆漆的洞口,隨後將視線轉到那已經蹲在洞口邊緣的人身上,“你認為,你能像他一樣神奇的消失躲過一劫?”
“當然。”他那黑漆漆的眼睛幽森的,恍若惡鬼的眼睛。
“你不會那麼幸運的,你若是跳下去,死路一條。”雖是如此,但嶽楚人心裏十分沒底。她不知道他若是跳下去也消失了會給那個世界帶來什麼,或許是毀滅性的。
“總要好過被你們如同惡狗追趕好得多。”他的嗓子被烤壞了,話時沙啞的很。
嶽楚人輕笑,“惡狗?相比之下,誰才是惡狗你心裏明白。你不是想要這個麼,你過來,給你。”拿出那本山寨的《元蠱劄》,嶽楚人想以此誘惑他遠離那個洞口,隻要他能走過來一兩步,她就能製住他。雖她向前一步一樣可以製住他,但她不敢往前走。
看見了那本《元蠱劄》,他的眼睛明顯的亮了一下,這個東西對他的吸引力不是一般的大。
似乎也有些心動,身子動了動,但下一刻卻又停住了,“對我沒用了,你留著吧。”
“你真不要?那我可給裴襲夜了。”著,將書遞給了一旁的裴襲夜。
裴襲夜明知那是假的,稍有不屑的哼了哼,但最後卻還是伸出了手,配合她演戲。
“慢著!”眼見《元蠱劄》落在了裴襲夜的手裏,他突然大喊。
嶽楚人扯了扯唇角,“你還是想要,你過來,過來就給你。”將書收回,她抬高了手將那本書遞到了半空。
他距離他們不過三四米,如此近,那本書在風的吹動下也搖晃著,他的眼睛似乎都發光了。
裴襲夜雙臂環胸的冷笑,“你不要的話,本少可要搶了。”
“搶?哈哈,你可以搶。你們如此害怕我跳下去,恐怕是這下麵有秘密。你師父在這裏消失,但他後來完好無損的出現並且把《元蠱劄》交給了你,那麼這下麵必定有秘密。你不想讓我知道,但我偏偏想知道。”他站起身,完大笑著。因著臉上被烤傷,這樣一笑更是瘮人。
嶽楚人繃了繃臉,“他從這裏逃出來沒過多久就死了,正常人在裏麵也承受不了多久,你若是真的想試試,那我不攔你。”收回手,嶽楚人又換了一種方式。
然而,他已然不相信任何話,視線在嶽楚人手裏的《元蠱劄》上固定了一會兒,而後猛的轉身躍了下去。
眾人呼啦啦的撲過去,但什麼都沒抓到,漆黑的洞深不見底,此時太陽偏西,更是什麼都看不見。
閻靳一馬當先也試圖跳下去,這邊一直沒挪動腳步的嶽楚人一眼看到立即喝止,“閻靳,不要跳。”
閻靳回頭看她,她蒼白的臉上有幾許刻意掩藏的恐懼,讓他不由得一愣,更想知道這下麵到底有什麼。
豐延蒼挪動了一下身體,麵對著嶽楚人,抬手撫摸她的臉,一邊低聲道:“你認定他會消失於這個世界?”
嶽楚人點點頭,“不信的話,咱們在這裏等,看他到底能不能再出現。”
“好,若是他能爬上來,就證明你的擔心是多餘的。往後你也不用怕這個地方,或許,還可以帶著我下去一遊。”她的恐懼很明顯,那是對離開這裏的恐懼。但豐延蒼又何嚐不恐懼?若這個地方有魔力,感知到嶽楚人的不同把她帶走,他怎麼辦?
裴襲夜遠遠的站著,看著這一切同樣滿眼諱莫如深。剛剛嶽楚人的那番話三分真七分假,但她又確實對這仙人洞態度奇怪,裏麵到底有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