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豐兆天對視,嶽楚人驀地歎口氣,“不知父皇叫我來有何事?這毒倒是要不了我的命,可是讓我沒力氣。若是一會兒兒媳體力不支睡過去,父皇可別生氣。”
豐兆天倚在榻上,聽聞此話不禁哼了一聲,“嚇唬朕?你這丫頭鬼話連篇,實是不可信。”
嶽楚人輕動了兩下眉尾,“給父皇賣命,父皇還不相信我?真是傷人啊!以後,我做任何事之前可得好好想想,若是一個不留神死了,可惜了我如花的命,倒是樂壞了某些人。”語氣雖是不重,卻也咄咄逼人。
“你這丫頭十分放肆,在朕麵前也膽敢如此說話。影射朕?”他重重的哼了一聲,頗具威懾。
嶽楚人不懼,轉了轉眼睛,還是歎氣,“兒媳乏了,若是父皇再沒別的事兒,兒媳退下了。”說著,欲起身離開。
“哼,怪不得你和老七能做夫妻,夫妻二人一個脾性。”臉色十分不好的冷哼著,豐兆天抬手將一折子扔給她。
看起來很虛弱,但接東西時很是靈巧,一把接住飛來的折子,嶽楚人重新坐下打開來看。
看了兩遍,嶽楚人高高的挑起眉尾,抬頭看向豐兆天,他依舊板著臉,那氣勢很懾人,不過在嶽楚人眼裏卻覺得很可笑。
“加封小蒼子為勤王,兒媳為一品勤王妃?嗬嗬,父皇這份禮倒是挺大。”笑起來,嶽楚人直言謝謝。朝上隻有襄王是豐兆天親敕的親王,如今,豐延蒼是第二個。
“滿意便好。朕的江山,還得指望你們這些後輩守著,以朕一人之力,又年逾耳順,難保太平。”豐兆天閉上眼睛說出最後幾個字。聽他的語氣有些壓抑,嶽楚人不禁莞爾,莫不是有誰恐嚇他了?不然,他也不會像是賭氣似的說出這番話來。
“父皇還年輕,若是您想要長命百歲,兒媳肯定能讓你如願。”拿著折子,嶽楚人笑道,也沒有剛進來時那虛弱的模樣了,看起來神采奕奕。
豐兆天睜開眼睛看著她,眸光深邃,“所以,現在朕的命被你攥在手裏了?”
“不是不是,您幹嘛這樣說話?可是嚇著了我。我沒別的本事兒,但若是想讓誰長命百歲或是見不到明天的太陽,那都是很簡單的事。”她笑得純善,可是說出的話卻完全威脅。
豐兆天深呼吸,確實是在壓抑著什麼。想必從來沒人敢在他麵前這樣說話,而且還飽含威脅。而此時,不僅有人在威脅他,還笑得春花燦爛。
“父皇別發火兒,我看您最近可能睡得不好吧,臉色不太好。回頭我配幾服藥給您送來,保證您吃了之後會睡得分外香甜。”很是孝順的說著,看著豐兆天那帶著火氣的眼睛,她覺得更舒暢了。
在承德殿坐了差不多半個時辰,嶽楚人才離開。離開時腳步輕鬆,哪有剛剛來時那般虛弱無力。
那引著她進殿的公公候在外,瞧著嶽楚人出來,趕緊上前。看她前後如此大的差距,也是有些詫異,不過卻是不敢明目張膽的看她,二月初四大和殿的事所有人都知道,七王妃的厲害沒人敢領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