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手裏的書,豐延蒼眉目含笑的看著她,“有收獲?”看她開心的模樣,想必收獲頗豐。
嶽楚人眨了眨眼,脫掉靴子上床,滾到床裏側騎上被子,這才開口,“是啊,把那刺史府裏裏外外了解了個遍。我想到一兩麵夾擊的戰術,你在外圍攻克那位關州刺史的堡壘,我給他來一出後院著火。”眸子晶亮,顯然她已經有了計劃。
“那女子能成事?”豐延蒼自是懷疑,讓他在很快的時間內相信一個人,很難。
“你就放心吧,女人這種生物啊,可以柔弱的抵不過一根指頭,又能強硬的扛住倒塌的高山。她家破人亡,心中有恨,給她一個可以報仇的機會,她會用盡全力。”仰頭看著他,嶽楚人很自信。
“你覺得可行便好,不過一切小心,這關州的水很深。”現今不是說隻要關州刺史一死就可以了事,他有盤根錯節的關係鏈,牽涉當地的巨賈,外州的官員,甚至還有遠在皇城的關係,這一切必須全部清掃才能一絕後患。
“嗯,我知道。我的老爺在小心行事,我怎麼可能魯莽壞事兒?”抬腿,壓在他的腿上,笑意盈盈。
看著她那模樣,眸色不由加深,將書放在床外的小幾上,他回身躺下將她攬入懷中。
中間隔著被子,嶽楚人窩在他懷裏,嗅著他身上的味道,感覺很安逸。
“不知歸期,這一路注定不太平,你隨著我要吃許多苦頭。”單手撫著鋪在枕頭上的長發,豐延蒼輕聲的說著。
抿嘴,嶽楚人聽著他的心跳,“沒覺得苦,相反還很有意思。以前我就被困在一個地方出不去,最多就是在荒無人煙的山裏轉轉。重生一次,又有了你,若是能走遍天下,那就徹底完美了。”
垂眸看著懷裏的人兒,豐延蒼神色安然,眉目間蕩漾著掩藏不住的柔情。對於他來說,懷中的人兒是他用二十幾年的痛苦與老天換來的。這是世上他獨有的珍寶,就是那天下唯獨一尊的皇位也換不來。
翌日,豐延蒼早早出去。嶽楚人也在豐延蒼走了沒多久之後起床,用過早飯後開始在廚房熬藥。
藥材的味道很濃,比之一般的湯藥味道要重的多。聞時間久了,刺的人鼻子都會不舒服。
熬了將近兩個時辰,湯汁濃縮成了一碗,那顏色更是濃鬱的黑褐,成色黏糊,隻是看一眼,就會讓人忍不住的作嘔。
嶽楚人親自端著那碗藥走進關姝所在的房間,關姝早就起床了,坐在床邊安靜的仿似屋中沒人。
“來,把這藥喝了吧。”端著進來,關姝起身迎過來,如若與她擦肩而過,能夠聞得到從她身上散發出來的異味。淡淡的腥,還有腐爛一般的臭。
接過藥碗,關姝幾乎是沒連眼睛都沒眨,沒換氣兒的幾口喝下去,痛快的讓嶽楚人都不禁輕歎。那藥是什麼味道她清楚的很,就是她,都未必能咽得下去。
“連續喝上三天,你的下身就不會再流血流膿了,異味消除,你可以隨便出屋。”隨著嶽楚人說出這話,關姝的臉上也露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