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您為什麼不去?”叮當知道她們根本就沒事兒,嶽楚人在說謊。
掃了叮當一眼,嶽楚人勾起唇角,“我為什麼要去?我確實有事要做。走,去陳妃那兒坐坐。”
叮當眨眨眼,趕緊跟上已經走開的嶽楚人,明明沒說過今天會去陳妃那兒的,這怎麼突然的就去了。
陳妃還住在原來的橫水宮,這宮殿的名字或許是根據陳妃的特點取的,玉體橫陳妖嬈似水,讓人浮想聯翩。
自承德殿那日後,嶽楚人一直沒再見陳妃,她也在自己的宮殿裏很安靜。一些嬪妃聯係母家對豐延紹不滿,陳妃是這當中最安靜的,一時間都沒了她這個人似的。
衡水宮裏格外寂靜,殿內花草茂盛,修剪的很幹淨清爽,證明這宮裏還住著人。
走近大廳,陳妃身邊的小公公從裏麵迎了出來,撲通跪下,“奴才見過勤王妃,勤王妃安康。”
“起來吧。陳妃娘娘呢?”現今宮裏大部分的宮人都這樣,見了她直接跪地。這裏不是勤王府,她亦是無法阻止說日後見了她不必行大禮。沒規矩不成方圓,跪還是要跪,但每次她都會錯開點距離。別人的跪,她有些承受不起。
“回勤王妃,娘娘在佛堂誦經。”小公公站起身,依舊弓著身子像個蝦米。
“誦經?她什麼時候信佛了?”按理說,她哥哥是國師屬道家,她不該信佛的。
“回勤王妃,那佛堂早就修起來了,隻是趕著初一十五娘娘才去燒燒香。”小公公麻利的回答。
點點頭,嶽楚人在那小公公的帶領下走進了位於後殿一個房間的佛堂,香火味兒飄散,煙霧繚繞間,一個一身素色長裙的女子跪在蒲團上,麵前是佛龕。
看著那背影,嶽楚人有刹那的愣怔。
走進去,叮當與那小公公都留在了外麵。她走近陳妃,在她身邊停下低頭看著她,看到她的臉時也有些詫異,未點脂粉,素顏看起來少了那嫵媚妖嬈,相反很有氣質。
蹲下,嶽楚人仔細看著她的側臉,“你不會真的要削發為尼吧?”
轉動佛珠的手停下,幾秒後陳妃才睜開眼,眸子清亮,也因著她睜開眼,那股妖嬈又回來了。“削了頭發會變得很醜,我怎麼會削發?”
“那你這是?”上下看了她一通,她這身衣服好像也是尼姑才穿的。
“相伴佛祖怎麼還能花枝招展?心不誠則不靈。”邊說著,她邊站起來。可能是跪久了,身形有些晃。
嶽楚人扶了她一把,也順勢站起身,看了一眼那佛龕,隨後道:“所以你打算日後常伴青燈古佛了?”其實嶽楚人覺得隻要豐延紹和陳妃他們二人都想的話,那麼完全可以效仿一下什麼楊貴妃之類的。先把她送到寺廟做尼姑,幾年後再以另外一個身份接回來,一切順理成章嘛。
“這輩子,我的心不曾屬於過他。上半輩子我虧欠了他,這後半輩子我就在佛祖前贖罪。”看著嶽楚人,她笑得雲淡風輕。而且那眼睛裏有著往常不曾有過的釋然,她這是真心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