豐延蒼神色淡然,依舊風雅無雙,“北疆的馬種萬裏挑一,論耐力爆發力都是極好的,大燕恐不敵。”不疾不徐的語氣,淡然優雅的神態,讓人挑不出毛病來。就像是深穀中的一潭靜水,任是穀外狂風猛烈,也絲毫影響不了他。
裴襲夜笑,隨後長歎口氣,悠悠道:“都說勤王靜若止水優雅卓然,在朕看來,勤王也當真是與眾不同。不過民間有句俗話,朕覺得也非常適合形容勤王,‘占著茅坑不拉屎’!”
他一語出,看台兩側的朝臣皆臉變色。
嶽楚人擰眉,扭頭看向裴襲夜眸光如刀,“北王殿下,說話之前先在腦子裏過一下,否則,很容易引來殺身之禍。”
周遭靜默,厲害的勤王妃與喜怒無常的北王對上了,不知誰贏誰輸?
“北王或許可以說一下,那‘茅坑’二字指的是誰?”豐延蒼麵色平靜,鳳眸流轉,看向裴襲夜,那雙瞳眸下幽深一片,看不清其中的任何情緒。
嶽楚人的眉頭擰的更甚,這是在罵她呢?
霍的站起身,嶽楚人眼神如刀的盯著裴襲夜,她倒是想聽聽,他能說出個什麼來。
周遭寂靜無聲,包括豐延紹在內,所有人都在看著裴襲夜。他無緣無故攻擊豐延蒼,大部分人不知到底因為什麼,更是想知道,那所謂的‘茅坑’是誰。
梨渦淺淺,他笑著慢慢扭頭,然後視線與嶽楚人對在一起。
深吸口氣,嶽楚人的眸子裏有火苗騰騰竄上來,有句話叫做不作死就不會死,這個王八蛋明顯就是在作死啊!
“今兒跑馬比賽,輸了付錢。在跑馬之前,姓裴的,咱們倆較量一番如何?誰輸了,就把舌頭割下來。”麵無表情,嶽楚人的話卻冰冰涼。周遭的官員無不發出輕呼之聲,閻蘇亦是不讚同的皺了皺眉,然後看向豐延紹,似要他阻止。然而,豐延紹卻依舊斯文儒雅的笑著,眼前的場景很合他的意。
豐延蒼站起身,一步步走至嶽楚人身邊,抬手搭在她肩頭,溫聲道:“今日不宜見血,改日如何?”似在勸慰,又何嚐不是另一種囂張,好似十分肯定裴襲夜會丟了舌頭。
“姓豐的,你現在最好閉嘴,老娘和這孫子杠上了。”拍開豐延蒼的手臂,嶽楚人大步的走下看台,遠處黑壓壓的一群人,有北疆的彪悍衛隊,還有大燕的禁軍。她揚高了聲音,所有人都聽得見,“姓裴的,有膽辱罵我,就得有膽子接受我的挑戰。今日這一戰你若是不應,從此後,你就改名字叫裴軟蛋算了!”
看台上的人瞧著嶽楚人寫著不爽的背影,還有那一番完全可以被冠上大不敬之罪的話語議論紛紛。誰人都知這勤王妃天不怕地不怕,但此時正值兩國建交之時,她怎能如此?
一時間,整個看台嗡嗡聲不斷,反觀參與事件的人卻很淡定。
豐延蒼雙手負後,纖薄的唇微微揚起掛著若有似無的笑,“北王殿下打算從此後改名字麼?”淡淡的一句話,明顯在激裴襲夜應戰。
裴襲夜始終笑得眉眼彎彎,聽到豐延蒼的話不知為何笑出聲,站起身,動作瀟灑的抖了抖袍子,一邊道;“要勤王妃生氣如此容易,下次朕說話之前可得好好想想,不然總惹得她要給朕改名字。”搖搖頭,精致的眼眸因著笑彎彎的,好看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