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正常,你接下來要做的就是好好養著。或許半月之後你會有些劇烈的反應,不過那都是正常的,不要害怕。”拍拍閻蘇的肩膀,嶽楚人一副大姐的模樣。
閻蘇點點頭,“我知道了。”
回到豐延蒼身邊坐下,兀自拿起宮女奉上的消暑涼茶喝,對麵閻蘇笑意盈盈,將視線從嶽楚人身上移開,而後投注到豐延蒼的身上。
“老七,聽說你現在對楚人是寸步不離,剛聽到的時候我還不信,不過現在我信了。”按理說她這後宮男人是不能隨意來的,就是親兄閻靳來之前也需上報才成。不過瞧瞧此時豐延蒼那滿身天經地義的模樣,就是豐延紹也無話可說。
“危險來臨前從不提前告知,自是得做好防範。”豐延蒼悠悠回答,就是一動不動也是個發光體。
閻蘇點點頭,“上次所幸楚人隻受了點輕傷,若真是出了什麼意外,我真是不敢想。”而且至今沒查出那些刺客到底從哪兒來的,天子腳下,關乎的是大燕臉麵問題。
“那還是多虧了你哥,若不是他一直護著我,我已經被抓走了。”若是那時閻靳鬆手,縱使護國寺武僧齊上,也未必能把她搶回來。
說道閻靳,閻蘇的視線過多的在豐延蒼的身上停留了下,看他麵色無異才稍稍放心的微笑,“當初若不是你給他解毒,他現在的情況肯定很糟。互相幫助,咱們的關係就更牢不可破了。”作為閻蘇來說,她自是願意看到這種情形的。
“自然牢不可破,縱使你從此後不認我這個師傅了,但看在閻靳的麵子上,我依舊得全心護著你,護著你肚子裏的孩子。”或許她是唯一一個與他們兄妹都交清甚好的人。
閻蘇抿嘴笑,看了一眼麵色無變化的豐延蒼,心下自是有些犯嘀咕。按照豐延蒼的心性,他不會這麼無動於衷才對,但此時的樣子,讓她都不禁有點相信,這個男人也有一顆寬闊的心胸。
沒過多久,豐延紹來了,一襲杏黃的長袍,風度翩翩。
他對閻蘇還是很好的,最起碼在外人看來,他們倆屬於那種相敬如賓的夫妻。不過在嶽楚人看來,豐延紹會對每個人都這麼好,看似多情,實際上那是無情。
與閻蘇說了幾句話,豐延紹便轉移了視線,看向豐延蒼與嶽楚人。視線在觸及嶽楚人時稍作停頓,之後還是開口了,“今日上午北疆信使到了皇城,送來了北王的親筆信。七月初七是北疆一年一度的重七蘭夜節,北王盛情邀請。老七,你意如何?”豐延紹的話似乎有所保留,他並沒有說北王裴襲夜邀請了誰。
嶽楚人扭頭看向豐延蒼,他神色不變,恍似大山在他麵前坍塌也能繼續保持麵不改色。
“現在這個情形,不宜離開皇城。”他悠悠道,語氣雖輕,但拒絕的意思明顯。
嶽楚人慢慢的轉過頭,對麵閻蘇正看著她。兩個女人對視,嶽楚人在閻蘇的眼睛裏知道到了答案,“裴襲夜邀請的是我?”
豐延紹溫雅一笑,隨後道:“老七隻知道北王邀請了你們夫妻,卻是不知,在那信封的夾層裏還藏了另外一封信。”說著,他從廣袖的袖口中拿出來一張折疊起來的紙,抬手遞給嶽楚人。
嶽楚人起身接過來,坐回原位打開,一旁豐延蒼終於改變了姿勢,傾身靠近她一同看向那張紙。
一看到紙上的內容,嶽楚人的眉毛立即擰了起來,豐延蒼也同樣臉色一變,下頜骨以可見的速度緊繃了起來。
豐延紹看著他們微微搖頭,“不必如此緊張,或許北王真的知道真相呢?正值大燕與北疆建交之際,北王又明知楚人本領,設下圈套陷阱的可能性很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