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漸濃,林中濃霧彌漫,金雕往返數次,將豐延蒼的人盡數帶了進來。
金雕在第三次往返的時候,山外的南疆兵將也覺得不對勁兒了,朝著天上射箭,意欲射殺金雕。然而,金雕哪是那麼容易對付的,飛至高空,恣意的很。
他們拿來了食物,嶽楚人與戚峰倆人好好地吃了一頓,戚峰端著手臂動不了,卻是擋不住好心情,最起碼他們能夠安全無虞的出去了。
篝火劈啪,嶽楚人倚著豐延蒼,背心的傷使得她不敢隨意的動,所以倚著他之後便一直一個姿勢。
“這濃霧何時會散?”隻是他們這一圈的空間是正常的,別處依然濃霧籠罩。
“下雨。下雨就散了。”嶽楚人的音調有點懶,盡管傷口不舒服,不過在這個時候能與豐延蒼在一起,她很開心。
“你身上還帶著什麼稀奇的?”豐延蒼溫聲的問著,一手搭在她腰間,將他身上的熱氣渡給她。
“你想做什麼?明日出去了後要教訓一下那個許醜?不用你說,我早就準備好了送給他的大禮。”說起許醜,嶽楚人咬牙切齒,毫不掩飾其恨意。
“無需急於一時,日後有很多機會。”看她生氣,豐延蒼放在她腰間的手動了動,安撫她別生氣。
“日後逮著了可不能讓他那麼輕鬆的死,我要好好養著。”眸光如刀,好像這二十年來她從來沒這麼恨過誰。
“好。”溫聲的答應,嶽楚人懶聲的哼了哼,往他的身上更靠了靠。
“還冷麼?”微微低頭看著她,火光照應下,所有人的臉都忽暗忽明的。
“還好。我隻是有點頭暈沒力氣,失血過多,一年裏我流的血也沒這麼多啊。”每個月都流那麼點血,加在一起也比不上這次。
豐延蒼輕笑,“若是一年的血一次流出來,你也會受不了的。”自是知道她說的是葵水,豐延蒼笑她想法太奇葩。
“你一個大男人懂什麼?好像你知道我每次流多少血似的。”翻著眼睛看了他一眼,嶽楚人毫不思索的鄙視她。
“你流多少血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我有辦法保你十個月不受困擾。”壓低了聲音,但是未必別人聽不到,個個都有順風耳。
嶽楚人擰眉,仰頭瞅著他在那兒笑得開心的模樣很無語,“你這古人越來越齷齪了,這種話也說得出來。”
“還是那句話,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將齷齪二字文雅的奉還給她,豐延蒼依舊很愉悅的模樣。
“切。要不怎麼說,寧惹武夫莫惹書生呢,滿肚子的之乎者也,用來罵人最痛快了。”她就不會那麼文雅的罵人,看來還得好好學學才成。
“我是書生?”豐延蒼不同意,他可算不得書生。百無一用是書生,他可不是。
“你是書生武夫的綜合體,那就更無敵了。罵不過就打人,打不過再接著罵人。那句話怎麼說來著?罵不過你我就打你,打不過你我就給你講道德,給你扣一頂道德敗壞的大帽子,絕對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文人慣用的做法,嶽楚人相當之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