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習慣了,到時你就舍不得下床了。在我看來,這世上最幸福的事兒就是能在床上舒坦的躺著睡覺,要是能不做夢的話那就更好了。”思及以前,除卻提前有定好的事,否則她是絕對不會早早起床的。
閻靳明顯不苟同,二十幾年如一日,他沒有過一次起的比太陽晚。
施針,嶽楚人手法很快,已經給他拆線了,而且恢複的很好。盡管傷疤還在,不過不影響愈合。
“無事時反複握拳,手指不聽使喚的話也不要害怕,那是正常現象。”怕他會心裏不舒服,一時難以適應,嶽楚人很輕鬆的說著。
“嗯。”微微頜首,閻靳很聽話。
“到時你能下地行走,帶你去海邊兒看看。你見過大海麼?”他左半身成了刺蝟模樣,嶽楚人直起身體站在床邊看著他,眉眼彎彎。
“見過。”閻靳平靜的回答。
“我沒親眼見過,所以到時咱們去看看。我記得那海中還有個小島,可屬於南疆?”在天上看的時候好像挺近的,但在平地上可未必瞧得見。
“海上小國,不與往來。”閻靳很清楚,給予解答。
“原來如此。”點點頭,心下卻覺得還是以前李氏家族的問題,距離這麼近的島國都不相往來,李家處事極差。
“可有蘇兒近來的消息?”銀針還要在身體裏許久,嶽楚人不說話,閻靳開口。盡管語氣聽起來不是那麼關切,但想來他還是關心的。
“她很好,快七個月了。三月回春之際,你就做舅舅了。”想起閻蘇肚子裏的孩子,嶽楚人明顯很開心。
閻靳的神色也輕鬆了許多,“聽說蘇兒許給你,做孩子的義母?”
微微挑眉,嶽楚人笑看著他,“這事兒你也知道了?是啊,早就定好了。我的眼光是不是很長遠?未來皇帝的幹娘。”揚了揚下頜,她相當自豪這事兒。
透澈如雪的眸子裏劃過一抹笑,她那個樣子無法不讓人笑。
“十月懷胎一朝分娩,雖是不容易,不過成果很可觀。你也無需時時的擔心她,母憑子貴,閻蘇必定富貴一生。”閻蘇那不止是憑子貴,憑的還有父兄。
頜首,閻靳神色淡然。隻要閻蘇一生富貴平安,縱使他粉身碎骨也無妨。雖是心頭有一處巨大的缺憾,不過,他已知足。
日頭西墜,嶽楚人終於瞧見了豐延蒼的影子。
這廝打從一早就不見了,她睜開眼他人就不在身邊,而且床鋪涼了許久,可見他很早的就走了。
不過較之以往,這會兒回來的卻是有些早,太陽還沒落山呢。
如此溫暖的天氣,豐延蒼依舊披著厚重的狐裘大氅,目光所及之處,隻有他是穿的最奇怪的。
雙臂環胸,嶽楚人不眨眼的看著他走進來,“今兒回的這麼早?不是一會兒還要出去吧?”
豐神俊朗,聽聞此話,笑意浮現更是風華無雙,看的嶽楚人不禁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