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漸明,關口也進入視線。趴在金雕的身上,嶽楚人半閉著眼睛全身無力。
裴襲夜恐怕是看出她懷孕了,有那麼個變態的技能著實無語,擔心他一個發瘋傷害腹中的孩子,所以隻能狼狽逃跑。
越過關口,費鬆帶人就在關口後的一個哨崗處等著她。
金雕目力強,很容易的便找到了地上的人,地上的人也因著金雕的出現而彙聚一起,站於雪地之中皆仰著頭望天。
俯衝向下,很穩健的停落在距離他們幾十米外的地方。
收起翅展俯下身子,它背上的嶽楚人翻身滑了下來,趴在了雪地裏。
一個身影以最快的速度過來,俯身扶著嶽楚人的肩膀,“可是受傷了?”
順著那力道站起來,仰頭看向正垂眸看著她的閻靳,搖搖頭,“沒事,不過我輸了。”
“無礙,你沒事便好。”她臉色極差,閻靳微微蹙著眉峰沉聲道。
“妹子,你可傷著了?”費鬆大步的走過來,身後跟著數個兵將。
視線越過閻靳的肩頭看過去,搖搖頭,“我好得很,但很丟臉的是,我輸了!”
“嗯?輸了?沒事沒事,勝敗乃兵家常事。”一聽輸了,費鬆一愣。天色漸明,瞧著嶽楚人不太好的臉色,她還滿臉抱歉,費鬆立即改口安慰。
“不止輸了,一段時間內我無法再與裴襲夜鬥了。我會讓戚建過來,由他代替我。”說著,她將視線轉移到閻靳身上,他還在單手扶著她,她也確實有點站不住了,四肢無力。
“怎麼回事兒?妹子你還是受傷了?”費鬆大步的繞過來,瞪大了眼睛瞅著嶽楚人,馬上要衝出去與人大打出手的模樣。
“他傷著你了?還是,要挾你了?”眉峰皺起,閻靳聲音沉冽,他不相信裴襲夜的人品,也自是相信這些他都幹得出來。
搖搖頭,用力的站直身體,“我懷孕了。”隨著話音落下,她身子一晃,閻靳那隻一直扶著她的手收緊,成功的攔截住要倒的她。
費鬆愣怔,瞅著無力倒在閻靳臂彎裏的嶽楚人,半晌才回神,“妹子你說你有身孕了?好事啊!”
“恭喜恭喜,你要做舅舅了。”笑笑,她臉色煞白,笑得也不好看。
“先回去再說。”垂眸看著臂彎裏的人兒,閻靳麵色沉靜,透澈的眸子恍若融雪,清冽的讓人尋不到一絲溫暖。
“嗯。”順著閻靳的力量往回走,她吐得渾身無力,騎著金雕吹著冷風,更是有點暈。
帶著嶽楚人上馬,一行隊伍返回營地。
馬兒的速度不快,嶽楚人坐在前,閻靳在後,共乘一騎。寒風冷冽,太陽還未出來,空氣更是一絲暖意都沒有。
兩人中間隔著些許的距離,嶽楚人單手抓著身前的馬鞍,微微閉著眼睛深呼吸。此時無需像在金雕身上時那般需要用力的貼在它背上,她輕鬆了許多。
“累了就靠一會兒,待得回營你休息休息,我派人送你回皇城。”腦後傳來閻靳的聲音,雖是字字沉冽如冰水,卻仍舊能從那裏麵聽出貼心來。
“不行,我不能走。雖我不能再與他交手,但戚建可以。隻是戚建道行不高,需要我指導他。再說,裴襲夜知道我懷孕了,說不準會以此為發瘋的借口攻擊關口,你們需做好準備。”如此想來,或許將來的事態會得不到控製呢。
“他沒有任何立場以你有了身孕為借口攻擊大燕。”閻靳冷聲,對裴襲夜的不屑浸入字裏行間。盡管他沒加重那嘲諷的語氣,但他這個音調卻比嘲諷要厲害的多。
“不管他有沒有立場,但他絕對能做得出來。我會讓戚建帶著人來,但濟世堂的人不多,不過可以請玉林老和尚相助。咱們將這北方的關口打造成銅牆鐵壁,饒是他有風雷閃電,也過不來。”氣力有些弱的說著,語氣卻很堅定。她碰不得毒蠱,那便無人能與裴襲夜一較高下了。不過,她可以做一道堡壘,專防裴襲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