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人,你總算是回來了。”瞧見嶽楚人,閻蘇本來很慢的步伐也加快了些。大腹便便,孕味兒十足。
“快坐下,你這個樣子就不要亂走了,稍有差池,這整個殿裏所有人的命也不夠賠償的。”瞧著閻蘇走路一旁那些宮女驚嚇的表情,嶽楚人快走幾步迎過去。
“沒事兒,我都習慣了。你也有孕了,該小心的是你才對。總是到處跑,這次可別再到處跑了,留在皇城安心的養胎。”握著嶽楚人的手,閻蘇也很開心。整個皇城都傳豐延蒼因為以前的疾病導致現在不能人道,但現在嶽楚人這一有孕,所有的傳言都被打破了,豐延紹也不用總想著到處找稀奇的藥材給豐延蒼補身子了。
“我還成,本來就很健康。眼下你臨產的日子也快到了,這些日子多吃點,到時生的時候有力氣。”相攜坐下,閻蘇因著肚子太大,隻能身子向後倚靠著。
“北方現在還是冰雪封山吧,聽說北疆和東疆起了數次衝突了,這個天氣根本不適合打仗,你說那北王到底怎麼想的?”雖整日在宮中,但閻蘇也是了解外界情形的。
嶽楚人扯了扯唇角,歎口氣,“那就是個瘋子,他的想法別人理解不了。願意打就打吧,反正受苦的也是他北疆兵將。”
“那倒是,咱們看熱鬧就算了。對了,我哥怎麼樣了?”想起閻靳,閻蘇的眼裏浮起一絲想念。
“很好。”至今閻蘇都不知道閻靳受了重傷的事兒。閻靳斬殺許醜於馬下,這事兒在大燕廣為流傳,閻蘇在宮中,亦是沾光不少。
“許久沒見到他了,看來待得孩兒出世,他也無法趕回來看看了。”撫摸著凸起的腹部,閻蘇輕歎。
看著她,嶽楚人不禁的為閻靳感到一絲心傷,有他如此拚命,才有閻蘇如此富貴。這世上任何事都不是白白來的,有果必有因。
“小廚房剛剛熬了蓮子粥,咱們一起喝點。”閻蘇揮揮手,後麵的宮女立即退下去置辦。
“也好,跟你說啊,我胃口可是好得很,比你那時幸福多了。”不乏有顯擺之意,聽得閻蘇搖頭輕笑。她害喜嚴重時也隻是有孕初始時,現在她胃口也很好。
蓮子粥很快上來,粥煮的很好,看著很有食欲。
不過連帶著再端上來的東西卻讓嶽楚人白了臉,臭鴨蛋?
連忙起身後退幾步,她如此大的反應使得閻蘇和殿裏的宮人都一詫。
“楚人,你怎麼了?”閻蘇看了看身後宮人手裏的那一盤醃製的十分好的臭鴨蛋,難不成她不喜這個?
“你喜歡吃那個東西?”退出去老遠,嶽楚人看著那臭鴨蛋如臨大敵。這味道,和臭魚爛蝦有的一拚。
“嗯,很好吃啊,我現在特別愛吃。你不喜歡?那就撤了。”揮揮手,宮人快速的退走,但那餘味兒卻留在空中揮之不散。
嶽楚人依舊擰著眉頭,那味道充斥著胸腔,使得胃裏一陣一陣翻湧。
忍著忍著,最終還是沒忍住,幾步衝到殿門外,扶著圍欄便是一陣嘔。
閻蘇急忙奔出來,宮人也瞬時忙做一團。拿水的拿水,拿毛巾的拿毛巾,清口的水果,清口的清茶,一溜煙的都奔到了門外。
宮殿門口,正好兩個身影一前一後的進來,那後麵的人一眼瞧見了扶著圍欄嘔吐的嶽楚人。恍若一陣風似的,繞過前麵的人眨眼間到達嶽楚人身邊。
“怎麼了?”自從他見著懷孕了之後的她,他還從來沒見她這樣嘔吐過。
嶽楚人在嘔吐說不出話,一旁閻蘇也略有抱歉,“聞見了不喜歡的味道,所以就吐了。”
豐延蒼眉峰微蹙,拍拍她的脊背,隨後將宮人手裏的水拿過來給她喝,“喝點水。”
本來肚子裏的東西都消化差不多了,如今吐也吐不出什麼,但胃裏一個勁兒的翻湧,她整個喉嚨都火燎燎的。
喝了幾口水,嶽楚人直起身,依靠著豐延蒼,大口喘氣,“沒事兒,好多了。”
豐延蒼不語,隻是看著她發白的臉滿目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