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書房內書墨香飄蕩,一身明黃的豐延紹坐於高高的禦案之後,金冠束發,麵如冠玉,滿身儒雅斯文之氣。但那身氣勢卻是不容忽視,容納百川。
下方,身著一身淡紫色寬鬆長裙的嶽楚人坐在鋪著軟墊的太師椅上,微微挑著眉尾,晶亮的眸子帶著點新奇與琢磨的打量著那站在殿中距離她不過兩米的國師大人。
國師大名為陳司安,今年四十有八,眼瞅著幾近五旬,但那張臉以及那一身的氣質可不像是將近五十的人。就這麼看著他與豐延紹,說他們年紀不相上下也會有人相信。
今兒她會來宮裏,完全是豐延紹派人接她來的,說是有要事與她商量。
豐延蒼也不在,她自來了這禦書房後便坐在這裏,看著眼前這個年紀與外表完全不同的國師,聽著豐延紹與他說話。
說的無不是皇家別院裏豐兆天的那些事,有神誌不清的結發妻子相陪,他雖是怨恨頗多脾氣愈發暴躁,但也改變不了現狀,所以整個人老了許多。
豐延紹的表情一直是平淡的,看不出什麼來,但想必他還是關心的,否則也不會詢問陳司安這些事情。
嶽楚人不太認真的聽著,眼睛不離那國師陳司安。這人的清高不止是在臉上表現出來,他是真的有一股尋常人沒有的傲氣。
嶽楚人對各種性格的人都沒有歧視,雖有喜愛討厭之分,但每個人的性格是與生俱來的,她倒不會很盲目的依據別人的性格而討厭誰。
隻是看著這位國師,她就不禁的想到了嶽誌洲府上那蓮池被填上的事兒,若不是他胡言亂語裝神弄鬼的,嶽誌洲也不會把那蓮池填上,害的她落寞遺憾了很久。
“楚人,今日叫你來,便是為了給你介紹國師。國師煉丹技藝純熟世人皆知,但還有另一絕技鮮少有人知道,那便是煉製解毒聖藥。這些日子以來戚建一直悶在那廢棄的宮殿裏不出來,想必也是奉了你的命令在製作毒蠱。朕知道你心裏沒底,便是使出渾身力氣也恐會被對方一擊打到。國師見多識廣,你虛心向國師討教,或許會大有收獲。”豐延紹開口點名,一字一句溫和的說著,但頗有深意。
嶽楚人微微挑著眉尾聽著,或許豐延紹可不止是要她與陳司安討教討教罷了,難不成他們暗地裏有別的安排?豐延蒼倒是沒與她說過,或許他也不知道這事兒。
陳司安轉過身,不鹹不淡的拱手衝著嶽楚人見禮,那模樣確實有點清高,不過嶽楚人倒是不在意,反倒對這位國師還有另外一手絕技感到意外。
解毒聖藥?掂量著這幾個字,嶽楚人覺得不簡單。不是什麼解毒藥都可以稱作聖藥的。
“久聞國師大名,卻是一直無緣得見。今日一見,果然不凡。單單您這出塵年輕的外貌,便已經讓我歎為觀止了。國師吃了什麼樣的丹藥駐顏,不知可否賜教一二。”歪著頭,嶽楚人眉眼彎彎,看起來很善良。
陳司安表情無變化,便是嶽楚人這話有幾分調侃的意思,他也依舊無喜無怒。
“與勤王妃相比,實在差得遠。駐顏養生一道,恐怕勤王妃懂得比在下要多。不知勤王妃現在可方便?若是方便,恭請勤王妃過府一敘。”看來是真的有事情,否則,陳司安也不會說出這話來。